1、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全景概览：内涵、理据和多样性徐佳君 任晓猛 吴昕月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2019 年 5 月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NSE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系列旨在建立全球第一个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综合性数据库，并促进有关其理据、运营、绩效和效应的原创性研究，以增进我们对于这类重要机构的认知， 更好地实现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发展目标。目 录目 录III致谢缩写表 内容概要 一、引言（一）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复兴（二）研究与数据不足二、为什么需要开发性金融机构（一）纠正市场失灵（二）培育市场（三）加速工业化（四）开发性金融机构在不同发展阶段的角色演化 （五）对开发性金融机构

2、有效性的质疑三、工作定义：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本质特征是什么（一）基本标准 1：具有独立法人地位且财务可持续的金融机构（二）基本标准 2：以实现公共政策为目标（三）基本标准 3：政府支持（四）附加特征：长期负债与资产I四、一个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新数据库（一）样本选择标准 （二）数据来源 （三）质量控制办法 五、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全景概览 （一）地域分布 （二）成立时间 （三）使命分布（四）收入水平分布 六、结论与未来研究方向 附录 附录一 开发性金融机构列表 附录二 文献中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定义 附录三 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与类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 附录四 技术文档 参考文献VVIIX124668

3、492343460636667V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由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开发性金融机构数据库建设项目核心团队撰写完成。该项目由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徐佳君教授担任项目总负责人。团队成员包括研究主管任晓猛、项目经理吴昕月和多位助研。感谢精通阿拉伯语、英语、法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等语种的助研同学，你们的辛勤付出为这个报告的诞生贡献了重要的力量。这些出色的助研同学包括（以拼音首字母排序）：蔡炜坪、陈雪凝、陈智阳、崔泽林、戴玮峰、邓殷平、杜涵、范开歆、付雨晨、高茜芸、高扬然、韩雨硕、黄良贤、冀鲁豫、金郁昂、康欣悦、李芊芊、李

4、润华、李素洁、李耔婧、兰星辰、刘沛宜、刘轶唯、卢勇霏、刘亚男、刘姊钰、马若凡、尼森、邱承豪、王曼淳、王明璇、王润、吴雅玲、汪月、魏子义、夏凡、杨敬明、杨泽坤、叶杨、叶予宁、余芳、曾楚乔、张皓辰、张珂心、张力、张悦、赵歆苑、郑惠文、郑琦川、朱婷、朱亚洲。我们的团队与本报告均从同行评审的建设性反馈意见中获益匪浅。同行评审的各位专家学者包括：哥伦比亚大学政策对话倡议金融市场项目主任 Stephany J. Griffith-Jones 教授；波士顿大学全球发展政策中心的 Kevin Gallagher 教授和 Xinyue Ma；日内瓦国际与发展研究高等研究院 Ugo Panizza 教授 ; 伦敦

5、经济学院全球事务研究所首任主任、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前首席经济学家 Erik Berglof 教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财政事务部副主管 Alexander F. Tieman 博士；来自阿根廷科尔多瓦国立大学的 Alfredo Schclarek Curutchet 教授；经合组织发展合作部前主任Richard Carey; 亚太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秘书长 Otavio Peralta。同时，我们的研究团队也非常感谢林毅夫教授、谌文博士和新结构经济学研究所其他同事的支持和反馈建议。该项目得到来自北京大学管理科学数据中心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017KEY06）、国家社会科学基金（17BJL124）和

6、中国国家高端智库研究基金的资助。团队非常感谢以上的资金支持。致 谢致 谢VI专 栏图表作为全能银行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层级分布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地域分布区域间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总量与平均数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成立时间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的使命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随收入水平分布20 世纪 90 年代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成立分布单一使命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关注部门与国家收入水平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数量按收入水平划分的描述性统计分析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名录学术界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定义政策制定者视角下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定义国际组织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定义专栏 1图 1图 2图 3图 4图 5图 6表 1表

7、 2表 3表 A1表 A2表 A3表 A4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VII非洲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亚洲开发银行亚太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伊斯兰开发银行成员国的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法国开发署非洲开发银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拉丁美洲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英国实业银行拉丁美洲对外贸易银行巴西开发银行马来西亚中央银行马来西亚开发银行金砖国家更好地利用投资促进发展（法案）拉丁美洲开发银行中非发展基金中国国家开发银行缔约方会议白俄罗斯共和国开发银行美国发展信贷管理局AADFI ADBADFIAPADFIMIAFDAfDBAIIBALIDEBBBBLADEXBNDESBNMBPMBBRICSBUILDCAF

8、CADFundCDBCOPDBRBDCA缩写表缩写表01VIII开发性金融机构东非开发银行欧洲公有银行协会出口发展基金欧洲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欧盟进出口发展融资政府通信和信息系统绿色投资银行绿色投资集团政府间国际货币事务和发展二十四国集团高收入国家泛美开发银行独立评估小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伊斯兰开发银行挪威市政银行德国复兴信贷银行低收入国家长期投资者俱乐部中低收入国家多边开发银行DFIsEADBEAPBEDFEDFIEUEx-Im FfDGCISGIBGIGG-24HICsIDBIEGIMFIsDBKBNKfWLICsLTICLMICsMDBs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iiiIX中等收入国

9、家国别开发银行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尼泊尔基础设施银行有限公司新结构经济学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海外私人投资公司区域开发银行结构调整方案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中小型企业可持续发展目标坦桑尼亚农业发展银行有限公司土耳其工业发展银行中高收入国家联合国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美国国际开发署美国国际开发金融公司风险投资 / 私募股权投资世界开发性金融机构联合会MICsNDBsNDFIsNIFRANSEOECDOPICRDBsSAPSINOSURESMEsSDGsTADBTSKBUMICsUNUNCTADUNDESAUNIDOUSAIDUSIDFCVC/PEWFDFI缩写表01

10、X开 发 性 金 融 机 构（Development Finance Institutions，DFIs）是政府支持下以实现公共政策目标为使命、拥有独立法人地位的金融机构。开发性金融机构有潜力成为纠正市场失灵、培育市场和促进结构转型的有力政策工具。然而，从自由市场的角度来看，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定义本身就意味着这是政府干预金融体系的一种方式， 会带来资源错配与寻租，因此开发性金融机构经常被忽视或遭受严重的批评。如今，开发性金融机构正在全球范围内复兴。上述的质疑之声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学者和政策制定者逐渐认识到开发性金融机构在发挥反周期作用、弥合基础设施融资缺口、弥补资本市场缺陷以

11、及推进结构转型等问题上的重要性。一些新兴经济体，特别是中国，正在积极推动建立新的多边开发银行（MDBs），以填补基础设施融资缺口。可以看到，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最近都已建立或正在计划建立新的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NDFIs）和多边开发银行（MDBs），以应对经济，社会和环境发展方面的挑战。与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复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作用、运作和有效性的学术研究屈指可数。数据缺乏成为制约开发性金融研究的主要瓶颈。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一个全面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列表，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运营和绩效的详细数据更是寥寥无几。为填补数据空白，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试图开拓性地建立一个

12、全球层面的开发性金融机构数据库。除了利用当前官方的一手数据之外，我们还计划在不久的将来以不同主题开展问卷调查分阶段推进并完善我们的数据库。我们希望以严谨和系统的方式建立数据库，这将有助于推进开发性金融的研究并提出具体的政策建议，以最大程度地释放出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潜力。本报告所呈现的是首期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揭示了为什么需要开发性金融机构，给出了我们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工作定义。之后，基于我们的第一手数据搜集，报告从地理分布、成立日期、官方使命和收入水平分布上，刻画了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典型事实。首先，本报告指出需要三个步骤来分析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理据：第一，它与为什么需要国家干预金融体系

13、这一根本问题密切相关；第二，与其他国家干预手段相比，开发性金融机构在哪些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第三，需要动态分析开发性金融机构如何调整其角色以适应不同发展阶段的发展需求。为了回答上述的三个问题，我们系统梳理了已有文献，并开展了相关的分析和讨论。 现有文献指出， 因为信息不对称、正外部性、短视主义和顺周期贷款等不同类型市场失灵的存在，所以需要开发性金融机构。除此之外，市场培育也是开发性金融机构存在的另一个重要作用。这其中包括使命导向型创新、市场机制建设与资本市场孵化等方面。然而，大多数研究却未能回答，相比于其他方式，为什么开发性金融机构在纠正市场失灵或培育市场上有比较优势。这是未来研究可以填补的内容

14、概要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iiiXI内容概要空白。此外，本报告也指出上述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理据的立论往往受到“政治观点”的挑战，即开发性金融机构受到不良公司治理的影响，会产生寻租，并挤占私人部门。这些批评的存在，凸显了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的严谨学术研究的重要性，需要系统研究为什么一些开发性金融机构成功而另一些失败，影响开发性金融机构实现良好治理的因素是什么，以及整体治理环境差是否会使得开发性金融机构无法实现机构层面的良治。需要点明的是，不能因实践中的不足就完全否认开发性金融机构作为有力政策工具的潜力。 对此，同样需要更多的实证研究助力开发性金融机构更好地发挥其作用。在系统总结了我们为

15、什么需要开发性融机构后，本报告基于已有研究，给出了我们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工作定义。我们认为，将开发性金融机构同其他机构区分开来，需要满足三个基本标准，包括在法律上独立且财务可持续的金融机构，以实现公共政策为目标，享有政府支持。根据这一定义，我们系统搜集了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和类似相关协会的成员名单，并进一步逐个国家搜集该国金融体系官方划分中与开发性金融机构相关的分类， 如专业金融机构和公共银行，在此基础上中进行了系统性筛选，确定了 539 家开发性金融机构。本报告基于第一手数据，分析了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特征事实。主要研究发现如下：首先，开发性金融机构以国别和次国别层级为主，分布于全球147 个

16、国家，与多边机构相比，这些机构占总样本的92.58%；其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开发性金融机构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兴起，经历了上世纪 80 年代的低谷、 90年代的高峰后， 如今又萌发了新的复兴态势 ；第三， 开发性金融机构中有一半具有一般性发展使命，只有零星机构同时以多部门发展为目标，其余开发性金融机构以单一部门的发展为使命。第四，不同发展阶段经济体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在使命方面存在很大差异，高收入国家侧重于促进贸易，中等收入国家侧重于发展基础设施；最后，按照收入水平的不同，开发性金融机构数量的分布呈倒 U 形：中等收入国家平均比高收入和低收入国家拥有更多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展望未来，我们计划依靠公开

17、的官方信息以及问卷调查，系统地收集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相关数据指标。数据调查已经在做或计划开展的包括，所有权结构、资金来源、金融工具、产品和服务、业务模式、业务组合、财务业绩、治理和监督、监测、评价和金融监管等方面，同时评估开发性金融机构在国家金融系统中的重要性。我们将仔细设计指标编码本、数据收集模板和技术说明性文件， 并进行严格的质量控制，以确保所有数据在不同机构和不同时间内都是尽可能准确、全面和可比较的。基于我们所构建的数据库，我们计划开展一系列学术研究，创建“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系列”。同时，考虑到我们目前的数据库只包含当前依然在运行的开发性金融机构，我们计划系统查找已经关闭或商

18、业化改制的开发性金融机构，并收集相关的机构信息。开发性金融是一个重要且未被充分研究的领域，未来的研究问题包括但不限于：第一，与其他方式相比，开发性金融机构在实现国家金融干预目标中存在哪些比较优势 ; 第二，为什么政府不激励现有的商业银行，而是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这样的专业金融机构来承担开发性金融任务 ; 第三，开发性金融机构如何适应不同发展阶段不断变化的发展需求 ; 第四，鉴0114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于各国不同的财政实力、主权信誉和资本市场发展，开发性金融机构该用什么样融资模式来确保其拥有充足、可持续和可负担的长期资金来源；第五，资金来源对政府或市场的依赖如何影响开发性金融机构的

19、治理和运作；第六，如何评估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开发绩效；第七，为什么有些开发性金融机构成功而有些开发性金融机构失败；第八，开发性金融机构的适宜金融监管框架是什么，以及开发性金融机构是否应遵循巴塞尔协议；第九，如何改进开发性金融机构机构的制度设计以使其更好地运作。01XIIiii 1引 言一、引 言开发性金融机构是在政府支持下，以实现公共政策目标为使命的金融机构。开发性金融机构有潜力成为纠正市场失灵、培育市场和促进结构转型的有效政策工具1。 然而，根据定义，开发性金融机构被视为政府干预金融系统的工具。从自由市场的视角出发，这会产生资源错配和寻租，由此导致它们的角色在过去是被忽视的或贬低的 (Ades

20、 和 Tella 1997; Claessens, Feijen, 和 Laeve 2008; Faccio 2006; La Porta, Lopez-de-Silanes, 和 Shleifer 2002）。但是，在全球金融危机之后，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发展思潮正在发生变化。学术界和实践界都认识到开发性金融机构在发挥反周期作用、填补基础设施融资缺口、解决资本市场缺陷以及推动结构转型等方面的重要性。开发性金融机构（DFIs）正在全球范围内萌发出复兴的浪潮。开发性金融机构（DFIs）正在全球范围内萌发出复兴的浪潮。对此，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1 在本文中，开发性金融机构是一个涵盖性术语，包括

21、（但不限于）开发银行，出口信贷机构，担保 / 保险机构与股权投资机构。做出了表率，它们正在通过建立新的多边开发银行（MDBs）以填补基础设施融资缺口。许多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最近也已建立或正在计划建立新的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以应对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发展挑战。尽管开发性金融机构具有潜在的重要作用，但已有学术研究对相关基本问题还缺乏深入、有效的研究。这些基本问题包括比如开发性金融机构与其他机构相比的本质区别是什么，为什么我们需要开发性金融机构，开发性金融机构如何适应不断变化的发展需求，以及开发性金融机构成败背后的原因等。数据缺乏已经成为制约以上问题研究的主要瓶颈。为填补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数据空白，

22、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正在尝试建立一个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数据库。我们依靠官方资料等第一手数据，开展综合性与专题性调查。针对这一重要且尚未被充分研究的领域，我们希望以严谨和系统的方式建立这个数据库，以期推进有关开发性金融的研究，提出具体的政策建议以充分释放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发展潜力。01 2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一）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复兴作为为后 2015 时代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提供资金的协议，亚的斯亚贝巴行动议程呼吁多边开发银行发挥在可持续发展融资上的“巨大潜力”2并提供智力支持（UN DESA 2005, 33）。自二战后世界银行成立的七十年间，虽然现有的多边开发银

23、行已经在在支持经济发展和消除贫困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现有多边开发银行的目标、工具和治理方式是否充分适合其使命，是迫切需要重新审视的（Center for Global Development 2016）。中国在创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AIIB）方面发挥了领导作用，该机构的初始授权资本为1000 亿 美 元（Nassiry 和 Nakhooda 2016, 6），旨在填补发展中国家庞大的基础设施融资缺口提升中国在国家发展融资体系中的影响力（Xu 2016）。亚投行的机构章程生效于 2015 年 12 月25 日，并于 2016 年 1 月 16 日正式开始运营，其任务是开创一种“精益

24、，廉洁和绿色”的运营模式。具体可表述为：精益求精，拥有一支精炼、高效的管理团队和高技能员工队伍；廉洁，构建一个对腐败零容忍的伦理组织；绿色，建立一个以保护环境为基础的机构（AIIB 2015）。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拥有 57 个创始成员，其中包括由英国（UK）牵头的欧洲大型经济体。截止 2019 年 4 月，亚投行成员数迅速扩大到 93 个，超过拥有 68 个成员国的亚洲开发银行（ADB）。3 在投票权方面，亚投行以国内生产总值（GDP）占比公式来决定成员的资本认购比重。由此可知，亚投行的准则是“支持发展”，因为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在 GDP指标上的表现通常比其他指标更好（Gu 2017,

25、 149）。另一个新的且由发展中国家领导的多边开发银行是新开发银行（NDB）。在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这些金砖国家的领导下，NDB成立于 2015 年，初始资本为 1000 亿美元。它拥有 500 亿美元的初始认购资本，由五个创始成员平均分配。NDB 旨在“通过创新和尖端技术，加快金砖国家以及其他新兴经济体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可持续发展。”4除了发展中国家新建立的多边开发银行外，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也在建立国别开发金融机构以应对发展挑战。白俄罗斯共和国开发银行（DBRB）成立于 2011 年，旨在支持与长期融资相关的政府计划。坦桑尼亚农业发展银行有限公司（TADB）成立于 2012 年，以

26、支持政府的农业发展倡议。2012 年，马拉维成立了出口发展基金（EDF）方便马拉维出口部门的大中型企业获得融资支持。2015 年，厄瓜多尔总统宣布成立BanEcuador B.P.，以支持该国的社会经济发展。5 2019 年，尼泊尔创建了尼泊尔基础设施银行有限2 在联合国转变我们的世界：可持续发展 2030 纲要（2015）中，17 个可持续发展目标在经济、社会与环境这三个可持续发展维度上是彼此关联、密不可分且需要达成彼此间平衡。3 亚投行：“关于亚投行”，https:/www.aiib.org/en/about-aiib/index.html（访问时间：2019 年 4 月 15 日）；亚开

27、行：“关于亚开行”， https:/www.adb.org/zh/about/members（访问时间：2019 年 4 月 12 日）。4 新发展银行：“使命和价值”， https:/www.ndb.int/about-us/essence/mission-values/（访问时间：2019 年 4 月 12 日）。5 BanEcuador B.P： “历史”， https:/www.banecuador.fin.ec/institucion/historia/（访问时间：2019 年 4 月 12 日）。iii 3引 言公司（NIFRA），作为“国家级基础设施开发银行”以“促进尼泊尔长期、

28、可持续的基础设施主导型经济增长”。6 2019 年，乌兹别克斯坦计划建立乌兹别克斯坦开发银行，促进国家的贸易活动。7 而且，虽然传统观点认为高收入国家（HICs）有成熟资本市场和商业银行系统因而不需要政府支持的开发性金融机构，但是如今发达经济体也越来越重视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这折射出传统观点的局限性。在参议院和众议院于 2018 年 10 月通过更好地利用投资促进发展（BUILD）法案后，美国政府已经决定建立一个新的开发性金融机构。该法案将国际开发署（USAID）下属的美国发展信贷管理局（DCA）和海外私人投资公司（OPIC）重组为美国国际开发金融公司（USIDFC）（美国国会 2018 年，

29、31-32）。 USIDFC 的目的是促进以市场为基础的私营部门发展，提高欠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速度，实现美国的外交利益。英国政府于 2012 年提出并出资创立绿色投资银行（GIB），其目的是加快向更环保、更强大经济的转型。在与全球最大的基础设施投资者之一，麦格理资本（Macquarie Capital）可再生能源团队强强联合后，GIB 现已更名为绿色投资集团（GIG）以便加速国际扩张。8 2014 年，英国政府成立了政府所有的英国实业银行（BBB），以“促进金融市场更好地为小型企业服务”。 92017 年，加拿大出口信贷署成立了新的子公司 FinDev Canada，该机构致力于通过更环保和更

30、清洁的投资，为创业、女权和气候变化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帮助。10在建立新的多边和国别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同时，开发性金融机构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欧盟（EU）于 2014 年启动了欧洲投资计划，强调“由于国家促进银行熟知当地环境、商业和投资者团体，同时在国家政策和战略方面也积累了许多专业经验，因此，国家促进银行的有效参与对于增强其对投资、增长和就业的影响是必要的”（EU 2015, 2）。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UNIDO）与开发性金融机构形成了战略伙伴关系，以支持更大规模的资源流通并产生更大的实质影响（UNIDO 2014）。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表示“促进开发银行的时机已经成熟”（UNCT

31、AD 2016，6）。政府间国际货币事务和发展二十四国集团（G-24）携手全球绿色增长研究所启动了关于发展中国家基础设施融资工作论文系列，这些研究将“促成新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创立和成功” 。11简而言之，世界正在见证开发性金融机构在国际和国家层面的复兴。随着政策制定者越来越重视开发性金融机构，十分有必要通过更系统的研究，确保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设计和管理得当，以便他们能够充分发挥潜力并避免过去的失败（Clifton，Daz-Fuentes，和 Gmez 2018）。6 NIFRA：“背景介绍” ，http:/ 年 4 月 13 日）。7 Gazeta 新闻： “乌兹别克斯坦中央银行” ，https:

32、/www.gazeta.uz/ru/2019/02/08/development-bank/（访问时间：2019 年 4 月 23 日）。8 GIG：“关于我们” ，http:/ 年 2 月 3 日）。9 BBB 主页，https:/www.british-business-bank.co.uk（访问时间：2019 年 4 月 14 日）。10 FinDev Canada：“关于我们” ，https:/www.findevcanada.ca/en/who-we-are/our-story（访问时间：2019 年 2 月 3 日）。11 G-24：“发展中世界的基础设施投资”， https:/w

33、ww.g24.org/infrastructure-finance-in-the-developing-world/（访问时间：2019 年 4月 14 日）。01 4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二）研究与数据不足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全球复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很少有学术研究12完整系统地回答了以下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基本问题：第一，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基本特征是什么；第二，国家干预金融体系的必要性是什么；第三，政府为什么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这样的专业金融机构来进行开发融资，而不是委托或鼓励现有商业银行来承担此这样的使命；第四，开发性金融机构如何适应不同发展阶段不断变化的发展融资需求；第五，鉴于

34、各国财政情况、主权信誉和资本市场发展的不同，什么样的开发性金融机构融资模式能确保充足、可持续和可负担的长期资金来源；第六，如何评估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发展绩效；第七，为什么一些开发性金融机构成功而一些失败；第八，针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有效金融监管框架是什么；第九，开发性金融机构是否应遵循巴塞尔协议13；第十，如何改进制度设计以使开发性金融机构更好地运作。当前，不用说拥有开发性金融机构运营和绩效的详细数据，连全面的开发性金融机构机构名单也是缺乏的。数据缺乏已经成为了制约以上学术问题进一步深入研究的最主要瓶颈 。14为填补开发性金融的数据空白，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正在建立一个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数据

35、库。为填补开发性金融的数据空白，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正在建立一个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数据库。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严谨、可比较的综合性数据集。数据库将涵盖跨不同国家（地区）、不同时期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多方面信息。主要指标包括，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成立时间、官方使命、所有权结构、资金来源、金融工具、产品和服务、商业模式、业务组合、财务业绩、治理和监督、监测和评估以及金融监管，同时评价国别金融体系中开发性金融机构的重要性。数据库主要以官方网站、12 关于英文的探索性研究，详见 Cameron 1953; Dewatripont 和 Maskin 1995; Odedokun 1996; de Aghi

36、on 1999; Hainz 和 Kleimeier 2012; Lazzarini et al. 2015; Brei 和 Schclarek 2015; Ru 2018; Griffith-Jones 和 Ocampo 2018; Jouanjean, Massa, 和 Velde 2015; Massa, Parra, 和te Velde 2016; Inoue, Lazzarini, 和Musacchio 2013；关于中文的开拓性研究， 详见巴曙松, 孙隆新， 牛播坤 （2010)；白钦先，王伟（2005）；白钦先（1998）；白钦先（2003）；白钦先（2005）；白钦先（2008

37、）；白钦先、曲昭光（1993）；白钦先，徐爱田， 王小兴 （2006） ；中国开发性金融促进会-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 （2016） ；国家开发银行-人民大学联合课题组 （2006） ； 国家开发银行 - 人民大学联合课题组（2007）；贾康（2010）；李志辉，黎维彬（2010）；王伟（2006）；王伟（2017）；肖艳旻（2014）；闫江奇 (2013)。；关于国际组织的研究，详见 Hakim 1985, Gutierrez 和 others 2011; Buiter 和 Fries 2002; Rudolph 2009; Diamond 1968；关于调查性记者报告著作，详见 Sande

38、rson 和 Forsythe 2012。13 银行业监管的巴塞尔协议是由总部位于瑞士巴塞尔的国际清算银行所制定，是银行审慎监管中的首要国际标准。巴塞尔协议为银行业监管相关事务提供了一个常规性合作磋商机制。巴塞尔协议的 45 个成员包括来自 28 个行政地区的央行与银行业监管部门，其中多数是发达经济体。但是，巴塞尔协议的非成员同样需要遵守巴塞尔银行业标准，纵使他们在规则制定中并没有占据一席之地（Jones, Beck, 和 Knaack 2018）。14 Bruck （1998） 提到全球有超过550家开发性和金融机构。 然而， Gallagher 和 Kring (2017) 提到国别开发性

39、金融机构的总资产为4.8万亿美元。但是他们没有解释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样本遴选依据以及数据来源。世界银行通过世界开发性金融机构协会分别于 2012年和 2017 年向全球国别开发银行发送调查问卷，进行了开发性金融机构调查。但到他们依赖于国别开发银行的自愿填写问卷，所以未能提供国别开发银行的完整目录，更无法囊括所有的 DFIs。iii 5引 言章程、年度报告和财务报表等官方资料为第一手数据源。此外，我们还计划将数据库与 Bankfocus、Dealscan 等国际金融统计数据库匹配，以充分利用现有数据源。在梳理尽可能多的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公开信息后，我们可以更好地鉴别数据缺口，设计并进行问卷调查或

40、访谈，以收集专题信息。由于建立数据库是一项系统性工作，我们计划将任务划分为可管理的不同模块，通过“新结构经济学开发性金融研究报告系列”汇报我们的进展并更新数据库。本文是该系列的首份公开报告。更为深入的学术研究对于阐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制度设计以更好地实现发展使命是有实践意义的，我们希望通过这个开拓性数据库能够为更进一步深入的学术研究打下坚实的基础。本报告的其余部分如下：第二章探讨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理论依据。第三章阐明本报告对开发性金融机构的工作定义，以及开发性金融机构与其他机构的本质区别。第四章介绍我们关于开发性金融机构的新数据库，包括样本选择、数据来源和质量控制的标准。第五章将基于新数据库，

41、展示有关全球开发性金融机构的一系列特征事实。最后，总结本报告的研究发现，并展望和未来的研究方向。01 6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二、为什么需要开发性金融机构回答为什么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这个问题，需要如下三个步骤的分析：首先，这个问题与另一个基本问题国家干预金融体系的合理性密切相关 ; 第二，与国家干预金融体系的其它方案相比，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独特优势体现在哪些方面15; 第三，需要动态分析开发性金融机构如何适应不同发展阶段的发展需求变化。一本由牛津大学出版社最近出版的关于国别开发银行的开创性著作（Griffith-Jones 和 Ocampo，2018）指出，“尽管国别开发银行的规模很

42、大、作用显著，但关于为什么需要国别发展银行的研究却寥寥无几。” 以下章节将通过回顾已有文献，以尝试阐明上述三个分析问题，并为未来的研究做好铺垫。（一）纠正市场失灵现有文献大多认为市场失灵是国家干预金融系统的正当理由。16虽然金融抑制学派认为自15 国家可以采取多种形式对金融体系施加影响，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是其中的一种方式。比如，国家可以委派国有商业银行或者激励私有商业银行来执行政策性借贷。政府也可以依赖于拍卖或者招投标来选择金融机构以承担发展融资的使命。政府甚至还可以通过财政收入来补贴私有部门。早期研究中有关开发性金融机构与其他可选方式的比较，请参见 Buiter 和 Fries (2002)

43、, Yeyati et al. (2007)。16 Fernandez-Arias et al. (2019) 对开发性金融机构或政府能够充分洞察已有市场失灵的前提假设提出质疑。他们指出通过贷款审查与借贷活动，开发性金融机构可以获得和组织有关社会收益的信息，以此帮助他们识别出市场失灵。在结构转型的大背景下，创造性的经济活动会被无法观测的市场失灵所阻碍，此时，开发性金融机构的识别市场失灵的新角色就显得尤为重要。由的金融体系是可取的（Gurley 和 Shaw 1955; McKinnon 1973），但是仍然有一系列文献指出，金融市场会遭受普遍且顽固的市场失灵，包括信息不对称、正外部性、私人银行

44、的顺周期行为以及资本市场的短视主义。我们可以进行一个思想实验来识别市场失灵，构想一个分权且自由放任的商业银行系统或资本市场，探究一下哪些经济部门可能会遭受资本供应不足、资金短缺的情况。上述市场失灵的存在就为国家干预金融市场提供了理由。1、信息不对称由于金融市场的运作尤其需要依赖于信息，所以信息不对称是一个极为普遍的问题。（Stiglitz 1993）。由于银行往往无法从“坏的”借款人中挑选出“好的”借款人，同时高利率可能使风险厌恶的投资人望而却步（逆向选择），或者使得借款人去投资更高风险的项目（道德风险），此时企业即使愿意支付更高的利息，也无法获得贷款。这种情况被称为“信贷配给” （Stigl

45、itz 1989; Stiglitz 和 Weiss iii 7二、为什么需要开发性金融机构1981） 。 对于相对信息不透明的中小型企业 （SMEs）来说，这个问题尤其严重。如下文第五节所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已经建立了许多开发性金融机构，其具体使命就是为中小企业提供融资服务，以增强金融包容性（Griffith-Jones和Ocampo 2018, 26-28） 。 然而，与由政府机构或授权商业银行所管理的政府专项基金等备选方案相比，现有文献未能探讨此类开发性金融机构在解决中小企业财务约束问题上的比较优势。虽然实证研究表明，地方国有储蓄银行可以比私有银行更有效地缓解私营企业的财务约束（Be

46、hr, Norden 和 Noth 2013），但很少有文献系统地研究过以中小企业为重点的开发性金融机构能否比国有商业银行或私人银行更好地服务于私营企业。2、正外部性另一个突出的市场失灵问题是私营部门一般无法为具有正外部性的项目提供资金。气候变化和环境恶化的负面影响是无国界的。应对气候变化和促进环境保护是全球公共目标，使命导向型开发性金融机构可以内化这种正外部性，扩大绿色金融。(Griffith-Jones 和 Ocampo 2018, 31-33)案例研究表明，德国复兴信贷银行（KfW）在促进德国可再生能源发展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Griffith-Jones 2016）。除了将气候变化

47、纳入现有开发性金融机构的现行政策和运营重点之外，政府正在建立新的绿色银行，如前文提到的英国绿色投资集团。此外，在 2015 年 12 月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巴黎缔约方会议（COP）第 21 次会议上，一个“绿色银行网络”已经开始积累、组织和分享有关绿色银行的专业知识。3、短视主义在资本市场中，短期主义行为是普遍存在的，受制于此，长期融资供应不足难以满足投资需求（Kay 2012）。在长期工业融资方面，一个自由放任的银行系统往往也存在弊端。这是因为长期项目所隐含的大量沉没成本，需要多家银行共同融资。这可能会导致监管中的搭便车问题（Dewatripont 和 Maskin 1995），由此

48、导致银行缺乏投资长期项目的意愿。商业银行无法提供长期融资的另一个原因是它们缺乏处理高风险、长期投资所需的专业技能（de Aghion 1999）。在现实中，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是克服长期融资稀缺的一种方法。开发性金融机构通常以提供长期资本和基础设施融资为官方使命。然而，却很少有研究解释开发性金融机构能够提供长期融资的原因。Schclarek、Xu 和 Yan（2019）提供了第一个可能的解释，他们在理论上证明了为什么发行债券的国别开发银行比存款型商业银行更有能力提供较长期限的贷款。4、顺周期借贷私营部门的顺周期借贷行为是一个严重且普遍的问题。在经济衰退期间，风险厌恶的私有商业银行缩减信贷，在经济

49、增长期扩大业务。这导致了周期性的繁荣与萧条，破坏宏观经济稳定和长期经济增长。实证研究发现开发性金融机构在最近的全球金融危机中发挥了反周期作用（de Luna-Martnez 和 Vicente 2012）。例如，在 2007 年至 2009年的金融危机期间，欧洲投资银行（EIB）在此期间增加了 57% 的贷款支出，并将中小企业的01 8新结构经济学发展融资研究报告第1期信贷增加了 128%（Brei 和 Schclarek 2017）。理论和实证研究还表明，与私有银行相比，公有银行更能平衡顺周期趋势 （Bertay, Demirg-Kunt 和 Huizinga 2015; Brei 和 Sc

50、hclarek 2013; Brei 和 Schclarek 2015）。 然而，已有研究尚未指出与国有商业银行相比，公共开发性金融机构如何发挥逆周期角色。对于逆周期借贷对开发性金融机构日常业务的可能影响也是缺乏研究的。综上所述，市场失灵的观点具有一定解释力。这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什么在存在信息不对称的金融市场中，不同收入水平的国家，都通过设立开发银行来帮助中小企业融资。对于开发银行优先考虑可再生能源等具有正外部溢出效应行业，以及政府通过建立开发性金融机构来弥补商业银行系统与资本市场供给不足的长期信贷等现象，市场失灵的视角也是有解释力的。此外，该观点有助于说明为什么在金融危机之后各国加大对开发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