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数字政府概念是什么时候提出来的?
“数字政府”理念的提出最早可追溯到1998年美国前总统戈尔在加利福尼亚科学中心发表演讲时提出的“数字地球”的概念,随后“数字政府(Digital
Government) ”一词在西方政府与IT企业合作中应运而生。
此后,国外学者对数字政府的研究日渐丰富。在中国,学者梁木生最早关注并研究数字政府运行的技术规制对预防政府权力滥用方面的作用,并从中总结出了数字政府的概念、技术规制的特点、法律建设的特征,为后续研究提供了概念引介的重要作用,由此开启数字政府在中国的研究进程。纵观学术界对数字政府的已有研究,可知数字政府乃是公共治理与信息技术深度融合的产物,是一个多维度的复杂概念。学者们对数字政府的研究在理论界和实务界均有建树且各有所长。但是,总体上看,已有研究对数字政府的概念界定缺乏共识,部分观点甚至存在较大争议,并呈现出“盲人摸象”式的碎片化、模糊化与过度专业化等特征,缺乏深入系统的探讨。
2、数字政府概念
(一)数字政府理论概括型概念的研究现状
理论界对数字政府概念的研究大多围绕单一视角进行定义,主要研究视角有比较视角、形态视角、公共治理视角等。理论界的研究总体上侧重于描述数字政府的概念、特征、原则以及治理理念等。
从比较视角看,已有研究对数字政府的概念界定存在争议。有学者认为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等相关概念应相互区别。例如,鲍静等认为,数字政府是政府为适应和推动经济社会做出的数字化转型,比较研究发现“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
“数字政府”与“智慧政府”在治理技术、治理对象、治理主体、治理范围、治理理念等多个层面存在明显区别,与其他概念相比,数字政府的内涵更为丰富;马亮认为,数字政府强调政府的“数字化”
( Digitalization)
,其中包括电子政务,还涉及公众参与、业务协同和组织变革。但是,大多数学者认为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两个概念内涵相似,可以互换使用。例如,黄璜认为,电子政务和数字政府都是政府借助数字技术以更高效的方式分配信息,从组织层面看,数字政府旨在借助数字基础设施得以赋能、协同与重构;黄璜从公共政策角度探讨“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所代表的不同逻辑,研究发现“数字政府”与“电子政务”的含义基本相似,两者属于政府治理实践的不同演进历程,都是对特定历史时期的政策目标、任务和手段的概括与总结;
张权和熊锦认为,“电子政务”与 “数字政府”只是在学科背景和使用环境上存在差异,在学术研究中两者的概念不必作出严格区分。
从形态视角看,数字政府被视为“信息技术革命的产物,是工业时代的传统政府向信息时代演变产生的一种政府形态”。形态视角包括政府形态视角和社会形态视角。第一,从政府形态视角看,张成福和谢侃侃认为,数字政府是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结果,旨在运用数字技术创造公共价值,代表一种全新的治理模式;王啸宇和王宏禹认为,数字政府是政府运用新一代信息技术所构建的一种政府形态,主要强调数据资产在政府供给公共服务、经济社会等领域的应用。第二,从社会形态视角看,戴长征和鲍静认为,从“统计政府”到“数字政府”的转变,是人类技术进步和人类社会治理理念巨变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数字政府是政府通过数字化思维、数字化理念、数字化战略、数字化资源、数字化工具和数字化规则等治理信息社会空间、提供优质政府服务、增强公众服务满意度的过程。
从公共治理视角看,学者们已经意识到数字政府的根本目标是捍卫公共价值。例如,Gil-Garcia指出,信息和信息技术以某种实质性方式参与公共治理,数字政府可视为公共部门利用信息和信息技术实现公共服务方式的创新,改善公共服务信息和公共服务供给;门理想等学者基于公共价值视角进一步诠释了数字政府的内涵,并总结了政府数据开放价值的要义在于提高公共服务质量,最终目的是创造公共价值。
(二)数字政府实践总结型概念的研究现状
实务界对数字政府的概念研究主要聚焦于对理论与实务的衔接,集中于对技术赋能、治理理念重塑、改革成效等现实问题的归纳提炼。同时,也有学者深描典型地区、典型部门的具体措施,提供全景式叙述。已有研究从浙江、深圳、云南、上海等地的数字政府治理实践中总结数字政府的特征并提炼出概念。
第一,总结地方政府公共政策中对数字政府的定义,发现地方政府在数字政府建设过程中对
“数字政府”的概念存在不同的认识。例如,广东省在《广东省“数字政府建设”总体规划( 2018—2020年) 》中指出:
“数字政府”是对传统政务信息化模式的改革,包括对政务信息化管理架构、业务架构、技术架构的重塑。浙江省将数字化视为政府及其治理本身改革的关键契机,在《深化“最多跑一次”改革推进政府数字化转型工作总体方案》中提出,“政府数字化转型是政府主动适应数字化时代背景,对施政理念、方式、流程、手段、工具等进行全局性、系统性、根本性重塑,通过数据共享促进业务协同,提升政府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第二,从工具视角看,何圣东和杨大鹏结合浙江省“最多跑一次”的改革项目实践,提出数字政府是数字时代的政府存在状态和运行方式,所有的政务活动将于云端实现数字化。第三,从系统视角看,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治理实践中,卢向东认为,数字治理是依托全国一体化政务服务平台和国家“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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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管”系统,促进政府职能转变、优化营商环境、推动服务型政府建设的新型治理方式;吴静等人认为,抗击疫情助推我国数字政府建设进程,并从中总结出数字政府的概念,即数字政府是通过完善统一的政府内外网、电子政务平台、政务服务平台、信用监管平台、市场监管平台,促进政府内部运行的整体协同,提升政府运行效率,实现政务服务的便捷和高效的治理途径。
综上所述,现有对数字政府概念的研究从理论、政策、技术、组织等多层面定义数字政府,这表明数字政府的内涵丰富且外延广泛。但是,已有研究暴露出共同缺陷,即把数字政府放在特定视角之下,导致概念缺少一般性、包容性。其中,有些研究聚焦某些具体的理想状态或者停留在对数字政府部分形态的观察上,忽视了诸多现实因素对数字政府的影响,要使概念成立需要具备诸多前提条件,是狭义化的数字政府。
3、我国数字政府发展现状
政府信息化建设自20世纪末至现在始终都是我国信息化战略的重要领域,随着国家大数据战略的实施,数字政府建设的步伐正在不断加快。我国政府于2017年启动了数字政府试点,目前已经有十多个省出台了数字政府建设规划。2018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推进全国一体化在线政务服务平台建设的指导意见》,要求深入推进“互联网+政务服务”。
中国信通院发布的《云计算发展白皮书(2019年)》数据显示,全国政务云在2018年已实现31个省级行政区全覆盖,地市级行政区政务云覆盖比例达到75%。2019年,已上线运行国家政务服务平台,联通31个省(区、市)和40余个国务院部门政务服务平台,接入地方部门300余万项政务服务事项,政务流程的优化和政府下属各部门平台的打通使服务效率有效提升。
近年来我国数字政府的建设在需求方的刺激下有了迅速的增长,2018年行业市场规模达到3,140亿元左右,同比上涨15%。随着中国数字化进程的不断加速,数字政府市场规模将持续增长,预计到2025年中国数字政府行业市场规模将达到9,255亿元。
2020-2025年我国数字政府行业产值规模及增速预测(单位: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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