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35 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LOW-CARBONRESILIENTINCLUSIVE指导委员会：高世楫 何建坤 韩文科 江 亿 李善同王金南 王 毅 薛 澜 周大地 张建宇总顾问：胡秀莲 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退休）陈 迎 中国社会科学院陈 莎 北京工业大学执行团队：刘 宇 中国科学院段宏波 中科院大学朱 磊 北京航天航空大学丛建辉 山西大学高 霁 CEMF 课题组成员裘 盈 CEMF 课题组成员李卓然 CEMF 课题组成员赵 贝 CEMF 课题组成员彭昀玥 CEMF 课题组成员杜沫儒 CEMF 课题组成员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

2、发展01中国能源低碳转型需兼顾韧性和包容性发展2022年4月4日，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PCC）正式发布了第六次评估报告（AR6）第三工作组报告气候变化2022：减缓气候变化。报告指出，将温升幅度控制在1.5度左右需要全球温室气体排放最迟在2025年前达到峰值，并在2030年前减少43%。同时，IPCC第二工作组报告 气候变化2022：影响、适应和脆弱性 指出如果全球温升水平在未来几十年或之后暂时超过1.5度，人类社会和自然系统将面临更多、更严重的风险。由于碳排放的主要来源是能源活动，所以全球气候目标的实现依赖于能源的低碳转型。中国的经济体量大、能源强度高、能源结构以化石能源为主、

3、温室气体排放居世界首位、减排时间紧等特点，使得中国的减排之路任重而道远。能源转型是中国实现“双碳”目标的关键，而只有具备低碳、韧性和包容性协同发展特点的能源转型，才能保证能源转型的可持续推进，支撑中国的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从而帮助中国稳步实现气候目标。能源低碳转型意味着能源生产和消费结构、能源生产方式和利用方式都将发生重大变化。能源供应部门和使用部门都需要深刻了解这些可能发生的变化，并为此做好准备，积极制定应对措施。此外，在气候变化的影响下，极端天气、市场冲击、政策改变等能源系统面临的风险强度和频率均可能增加，而这些变化将重塑能源系统的风险格局。因此，在能源系统低碳转型的过程中，必须基于对未来

4、风险的全面预判而提前做好合理规划以加强系统的韧性。能源转型不仅是能源系统的变革，也涉及多方面的社会经济系统性变革，因此将对行业内外不同的治理主体和利益相关方产生影响，包括不同区域不同层级的政府部门、企业、从业人员和广大人群。如果这些影响处理不当，可能导致发展不平衡等问题，给能源转型的过程带来阻力。因此，能源转型需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充分考虑不同主体受到的多方面影响，不同利益相关方合理分担能源转型的成本，同时让能源转型带来的收益公平分配，实现包容性的转型和发展。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02为了应对气候变化，全球加快能源转型的决心和力度空前，能源安全的重要

5、性被各国都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俄乌冲突、中美战略博弈升级等新形势下国际地缘政治与能源供需格局的变化，以及极端天气出现愈渐频繁，给能源转型带来众多新的挑战与要求。而短期内对化石能源的依赖短期难以摆脱，可再生能源的实施面临考验，能源转型正在经历一场波动。但是能源危机也将成为加速能源转型进程的推动力，因为只有加快调整能源结构，实施以清洁能源为主体的能源供应和消费体系、促进电力来源清洁化和终端能源消费电气化，才能避免受制于化石能源资源的能源危机再次发生。中国富煤、贫油、少气的资源禀赋、现有产业结构偏“重”、新型电力系统处于起步阶段、能源供应和消费空间布局不匹配等都是摆在能源转型面前的困难。能

6、源转型处理不好，可能会给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带来风险。统筹高质量发展目标和“双碳”目标，能源低碳转型需要合理规划和把握能源结构调整的节奏，因时、因地制宜大力发展非化石能源；加快低碳技术的研发与推广，加快新型电力系统和智能化能源系统的建设；积极推动产业结构低碳化转型，建立绿色低碳循环经济体系；确保转型成本公平分摊和收益公平分配；探索能源转型、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治理的共赢模式。碳中和背景下中国能源低碳转型路径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03中国能源模型论坛团队研究证明，碳中和目标的实现可以同步帮助中国实现经济发展目标，并且尽早深度减排有利于降低中长期实现碳中和目标的成

7、本和难度。以实现碳中和为目标的能源转型不仅需要电气化率大幅度提升，还需要可再生能源发展和能效提升。在高强度政策组合情景下，实现碳中和目标与我国宏观经济发展目标并不矛盾，对宏观经济的负面影响整体处于可控范围，可以协同实现减碳和人均GDP增长目标。整体上看，实现碳中和的经济代价呈现前期波动小，后期波动大的趋势。因此，高效率、高速度、高质量的达峰和尽早的深度减排将减小中长期实现碳中和目标的代价。作为世界第一排放大国，中国的能源结构主要以化石能源为主，同时，中国的可再生能源发展水平也处于全球领先位置，是可再生能源领域投资最多的国家。在气候变化和能源转型的背景下，中国对于可再生能源的发展更加重视，这为能

8、源低碳转型提供了强大助力。然而，目前有关能源转型的战略方针和指导意见中缺乏对于能源转型中长期加强韧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系统性的考量，对于转型中、后期能源系统将面临的新挑战考虑不够充分。同时，不同省份和地区在转型过程中也将面临不同的困难，而现有政策并没有针对地区差异性而出台相应的政策指南，对包容性发展的考虑还存在不足。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04一个具备韧性的能源系统有预知风险并做出反应的能力，在受到干扰时快速、灵活应对的能力，以及在干扰结束后快速恢复并适应未来风险格局的能力。能源低碳转型需要全面充分的考虑能源系统的韧性发展，这对保障能源安全、支持社会经济高质量

9、发展、以及低碳转型持续有效的推进极其重要。能源系统主要面临自然环境、政策与市场、基础设施三个层面的风险。能源系统所面临的风险并不局限于单一类别，这些风险之间的相互作用可能产生连锁反应扩大损害的范围并加深影响程度。此外，低碳转型和气候变化将重塑能源系统面临的风险格局。低碳转型过程中，例如分布式能源及储能技术等低碳转型措施都有助于能源系统的韧性发展。但大量可再生能源的接入及能源系统智能化发展等措施也有可能给系统带来新的风险。气候变化也将加剧上述风险发生的频率、强度和持续时间，并且加大这些风险同时发生和跨类别演变的可能性及其破坏力。全球温升程度将影响气候变化风险的严重程度，给未来带来更多不确定性。图

10、 4：能源系统面临的风险格局系统性地构建能源转型的韧性发展框架，让能源系统在前期准备、风险防范和应对、系统修复和适应过程中全面加强风险防范和应对能力。构建韧性框架首先需要对中长期环境变化进行分析，在转型初期就进行风险评估，明确未来趋势对已知风险的影响程度，并找出其可能带来的新的风险因素。此外，在制定解决方案时，需针对已知风险和未来变化制定综合应对策略，给能源行业各环节的风险防范做出指导，助力各环节韧性的提高。提高电力系统的韧性。随着可再生能源的比例增加和电气化水平的提高，能源系统的供给端和用能终端对于电力系统的依赖性越来越强。因此，加强电力系统的韧性可以保障其他如工业、建筑和交通等关键基础设施

11、和系统的安全稳定运行。而在由化石能源向可再生能源的转型过程中，实现传统火力发电、可再生能源发电等多元化电源供应结构，应用集中式、分布式、移动式等综合电源供应模式和储能技术可以加强电力系统的韧性。权衡低碳和韧性发展的相互影响，并充分发挥部分减排措施在低碳发展和韧性发展上的协同效应。部分减排措施可以通过提高能源系统的可靠性、灵活性、分割性和适应性推动能源系统的韧性发展。例如：推进资源多样化发展，加强多区域、部门、产业间的协作关系和快速应对的能力；对供给和需求端进行灵活性改造和负荷柔性处理；大规模发展分布式能源等。在能源系统面临的新风险格局之下，实现能源转型的韧性发展需要：低碳转型能源系统政策规划极

12、端天气市场冲击恶性攻击政策规划极端天气市场冲击恶性攻击能源系统气候变化政策方面准备不足或应对方式考虑不全面将导致风险演变并带来次生灾害。海平面上升将严重威胁沿海地区基础设施的安全。大量可再生能源将使能源系统整体更易受自然环境风险的影响。极端高温、干旱、洪水等极端事件将给能源系统带来更频繁、持续时间更长、危害程度更大的冲击。跨地区关联的大型输配系统让能源系统更易因受到外界干扰而大规模瘫痪。风电、光伏等可再生能源产业链上游的稀有金属将面临供应紧张的问题。一旦风光水电出现出力不足的现象，化石能源的价格和供应受市场冲击的影响将被放大。碳中和背景下能源转型的韧性发展准 备应 对适应感知集中式能源抽水蓄能

13、电解制氢智慧矿山智慧气田智慧油田余热/冷/压回收工业用能CCUS备用能源 燃煤/气电厂工业园区电轨车液体燃料车燃油车电车充电桩/站EE氢能车加氢站H2H2分布式能源冷热电联产风电光电储能城市建筑屋顶光伏生物质发电风电光伏水电核能图 5:韧性能源系统蓝图（以电力系统为例）需求侧响应需求侧响应需求侧响应需求侧响应需求侧响应光储直柔供暖保障储能电网V2GV2GLNG移动式储能需求侧响应能源供应保障需求侧响应循环利用集中式 分布式并存能源流向灵活性电源灵活性电源交通用能建筑用能灵活性电源农村建筑屋顶光伏多样化能源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06碳中和背景下能源转型的包容

14、性发展具备包容性的能源转型，意味着能源转型需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公平合理地分担转型成本和分配转型收益，通过转型为区域经济多样化发展带来新动能，为增强行业的竞争力提供机会，创造多样的就业发展和培训机会，兼顾转型、生态环境保护和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最终实现共同富裕。能源转型事关国计民生，涉及的主体十分复杂，这些主体多元化的利益诉求可能导致不同的能源转型结果。只有推进能源转型包容性发展，平衡不同主体的利益诉求，消除因分配不均带来的消极影响，兼顾转型、生态环境保护和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才能保障能源低碳转型连续和稳定的推进。有针对性地制定差异化的能源转型规划和地区经济多元化发展规划，寻找替代产业和新

15、的经济增长点；尽早做好化石能源有序退出的规划，引导和扶持关联产业转型升级；完善尾矿库生态修复和污染防治长效机制，探索矿区生态修复和土地开发综合模式;推动可再生能源全产业链绿色发展，做好可再生能源规划和国土空间规划的衔接，将生态环境因素纳入可再生能源政策规划建设的决策过程;充分预计能源转型对不同人群可能产生的冲击，完善社会保障制度，扩大社会保护措施的覆盖范围，为弱势群体提供更多政策和资金的支持；明确能源转型所需成本和可能获得的收益，制定成本分担和收益分配机制，确保转型成本的合理分担和收益公平分配；采取政府、私营部门、学术研究领域以及公民社会等多利益相关方广泛参与的方式，建立透明和包容性的决策执行

16、机制；政策制定需要兼顾短期和长期的效果，针对政策的实施效果建立长期跟踪机制；及时总结经验，逐步构建中国能源转型包容性发展案例集，为未来的决策提供宝贵的案例参考和学习机会。为实现能源转型的包容性发展，在转型过程中需要：由于不同地区的资源禀赋不同、能源产业结构不同，能源转型对不同地区造成的经济影响会有显著的差异。如果没有合理的政策的支持和引导，巨大的能源转型成本可能会大比例落在部分地区，尤其是经济欠发达、产业结构相对单一、对传统能源产业依赖性大的地区。不同行业和企业在能源低碳转型过程中所面临的风险暴露水平和机遇是不同的。传统化石能源产业的萎缩，可再生能源产业的兴起给市场带来了挑战和新的动力。如果能

17、源转型成本全部让部分行业承担，而收益全落在另一部分行业，这将不利于各行业有效参与能源转型，导致转型阻力的增加。所以能源转型的包容性发展需要各行各业共同协作才能实现。能源结构清洁化、淘汰行业过剩和落后产能等诸多因素导致传统能源行业就业人员面临着失业和收入减少的困扰，同时可再生能源也将带来许多新的就业机会。失业人员再就业、就业人员技能培训、项目地周边更广泛地区居民生产生活受到的影响等问题都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考虑。能源转型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能源价格上涨和能源供给不稳定对民众生产生活的负面影响，也将威胁到包容性发展。当煤炭等传统能源出现价格上涨，供应紧张的现象，或者风光水电受到极端气候影响出力不足时，

18、中国的经济运行和居民生活都将受到很大的影响，尤其是低收入人群、残疾人、老年人等社会弱势群体要为之付出更大的代价。能源结构从传统能源向可再生能源转变时，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恢复也是实现包容性发展需要关注的重点课题。尾矿库的生态修复和再利用是能源转型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可再生能源实现完全“环境友好”尚存一些挑战，例如可再生能源开发建设对土地资源的需求以及对区域生态系统结构功能的影响，相关金属采矿业扩张带来新的环境污染和健康威胁等。能源低碳转型的影响将遍布不同地区、不同行业和不同的群体。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07图 6:能源转型对区域、行业和人群的影响能源结构调整传

19、统能源逐渐退出可再生能源加快发展传统能源产业和相关产业从业人员面临失业和收入减少遗留废弃矿井不妥善治理带来污染和环境健康风险原矿区及周边社区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缺失化石能源高效清洁利用和逐步退出缓解周边地区环境健康风险可再生能源产业和相关产业提供就业机会可再生能源产业项目建设地原住民迁移可再生能源相关采矿业带来新的环境和健康风险社会弱势群体可能因为能源价格和供应不稳定付出更多代价传统能源和相关行业投资萎缩、面临资产损失传统能源和相关行业转型困难传统能源行业项目所在地服务业和零售业业务受损可再生能源行业和相关行业新兴可再生能源行业项目所在地周边服务业和零售业新兴高度依赖传统能源的区域经济衰退、面临

20、高额能源转型成本传统能源和相关行业所在区域需要寻找经济新动能传统能源和相关行业所在区域文化丢失可再生能源行业和相关行业所在区域获得经济新动能可再生能源行业和相关行业所在区域电力供应低碳化清洁化发展迅速可再生能源资源丰富的区域能源转型动力大，转型难度相对较小区域行业人群实现能源转型包容性发展的政策框架人群行业区域完善社会保障制度，扩大社会保护措施的覆盖范围行业转型升级和发展扶持、全产业链绿色发展能源转型差异化规划，经济多元化发展规划 成本分担和利益共享机制 兼顾政策机制短期和长期的效果 科学决策，示范先行 鼓励多方参与图 7:能源转型包容性发展的政策框架2035美丽中国系列报告之-能源转型的低碳

21、、韧性、包容性发展08总结与建议图 8:实现能源系统低碳、韧性、包容性协同发展的关键措施在气候变化、国际局势、市场趋势、经济复苏的复杂影响之下，能源转型实现韧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的重要性将愈加显现。让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和包容性发展三者实现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是新形势下能源转型的当务之急。能源转型包容性韧性技术风险评估 可再生能源CCUS 资金支持 多方参与经济多样化发展计划 市场机制 成本、利益协调 长效保障机制 创造就业 专业培训化石能源高效清洁利用 能效提升数据共享 氢能技术部门综合规划能源储备 核能技术热电联产分布式能源提升供需两侧灵活性产业结构调整跨区输配系统储能技术数字化智能化能源科

22、技创新新型电力系统终端电气化低碳在中国能源转型的众多研究中，与低碳目标相关的传统能源退出、可再生能源和其他能源新技术等一直是探讨的重点，然而能源转型的韧性发展和包容性发展受到的关注却较少。解决方案的科学制定需要能源转型的各利益相关方充分理解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发展之间的关系，并广泛参与方案的制定。为加速推进能源转型的低碳、韧性、包容性协同发展，本报告建议相关决策部门和决策支撑机构尽快开展以下工作：建立三者协同发展的清晰路线图；针对不同地区制定差异化、适应性的能源转型策略，平衡各环节、各部门、各地区长短期利益；将韧性和包容性发展的要素纳入能源转型相关规划中；系统性地构建能源转型的韧性发展框架；充分挖掘并发挥能源低碳发展、韧性发展能源技术之间的协同效应；加强能源系统新风险格局的研究，综合全球变暖对能源系统的直接影响和气候变化目标通过国际局势、市场趋势、政策响应带来的对能源系统的间接影响，评估各类风险的危害等级，包括频率、程度和持续时间，制定风险应对长期战略；建立能源转型包容性发展的评估指标体系，并将其纳入能源转型考核指标；发挥政策工具和市场机制对能源转型成本和利益的协调作用；完善社会保护政策和长效保障机制，加大政策和资金支持向弱势群体倾斜；探索各利益相关方广泛参与的形式，尽快推广包容性发展的成功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