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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 年 2 月 总第 20 期 (能源与资源战略系列报告 ERS201403) 南北供暖之争:基于家庭问卷数据的研究南北供暖之争:基于家庭问卷数据的研究 魏楚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经济学院) 黄滢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经济学院) 郭琎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 2 人大国发院简介 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简称国发院)是由中国人民大学主办的独立的校级研究机构。 国发院以中国人民大学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优势学科为依托,以项目为纽带,以新型研究平台、成果转化平台和公共交流平台为载体, 组建跨学科研究团队对中国面临的各类重大社会经济政治问题进行深度研究,以达到“服务
2、政府决策、引领社会思潮、营造跨学科研究氛围”的目标。 国发院通过学术委员会和院务会分别对重大学术和行政事务进行决策。目前由陈雨露校长担任院长,刘元春教授担任执行院长。 地址: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大街59号 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馆(紧邻新图书馆) 电话: 网站:http:/NADS Email: nads_, 3 目目 录录 摘要 . 4 1 南北供暖争论的背景 . 5 2 数据描述与特征 . 10 2.1数据描述 . 10 2.2 集中供暖的主要特征 . 12 2.3 分户自供暖的主要特征 . 13 3 研究对象界定与研究方法 . 14 3.1 对象界定 . 14 3.2 集
3、中供暖家庭的能源消耗、能源效率与单位能源支出 . 15 3.2.1 能源消耗 . 15 3.2.2 能源效率 . 16 3.2.3 能源成本 . 16 3.3 分户自供暖家庭的能源消耗、能源效率与单位能源支出 . 17 3.3.1 能源消耗 . 17 3.3.2 能源效率 . 19 3.3.3 能源成本 . 20 4 南北城市家庭比较 . 20 4.1 南北家庭供暖能源消费总量对比 . 20 4.2 南北家庭供暖能源效率对比 . 21 4.3 南北家庭供暖能源支出对比 . 22 5 南方采用集中供暖的情景分析 . 24 6 政策建议 . 27 7 参考资料 . 29 4 摘要摘要 本报告基于中
4、国人民大学课题组全国家庭居民能源消费问卷调查数据,以824户城市家庭为样本,考察了北方集中供暖家庭和南方分户自供暖家庭在2012年采暖季内的能源消耗、 单位能源效率和单位能源成本等。在考虑了南北居民供暖面积、供暖时间上的差异后,对比的结果表明: 南方城市分户自供暖家庭与北方城市集中供暖家庭相比,在单位供暖面积和供暖时间内多消耗了25%的能源、多支付了180%的能源成本,但却获得了较低的供暖舒适度。如果在部分条件允许的南方城市开展市场化供暖,不仅可以改善居民的福利水平,同时还能间接降低能源消耗和减少居民能源负担。 5 1 南北供暖争论的背景南北供暖争论的背景 我国在上世纪50年代受能源短缺影响,
5、 国家主导设定了以 秦岭、淮河为界 ,划定了北方集中供暖区,即南北供暖线累年日平均气温稳定低于或等于5的日数大于或等于90天的地区被界定为集中供暖地,主要包括华北、东北、西北等地区。北方各省市冬季取暖的时间跨度大体一致: 总体上华北地区的供暖时间是11月15日至次年的3月15日。东北三省、内蒙古等寒冷省份的供暖时间相对更长,10月中下旬和次年4月上中旬都包括在内。见图 1所示。 图 1 中国南北供暖线示意图 来源:南方周末(2012) 然而,近年来,随着家庭收入的不断提高和能源供给变得相对充裕,每年冬天,关于南方有些地区是否应该采用集中供暖的问题就会引起广泛争论。引起这一争论的根本原因,就是南
6、方某些地区的寒冷程度并不亚于北方有集中供暖的一些地区。 从人体生理学的角度来考虑,16是人体对寒冷忍受程度的一个边界值。大部分南方省市冬季平均气温低于16,只有广东、福建、 6 海南的平均气温在11月至次年 3月间出现过高于16的数值。另外,南方冬季的相对湿度较高,这也会影响人们的体感温度。相对湿度与体感温度存在反比关系,相对湿度越高,体感温度越低。从人体感受的角度来看,相对湿度每上升十个百分点,人体的感受温度降低1。 在图 2中,以北京市从2011年1月、2月、3月和12月的平均相对湿度为基准, 将南方主要城市的月平均气温按照当地平均相对湿度进行调整,计算这些城市居民的月平均相对体感温度(相
7、当于北京居民实际感觉的温度) 。可以看出,这些城市的平均相对体感温度均低于10,在12月至次年3月中,多数城市已降低到5以下, 远低于16。在大多数月份,南方城市与北京市的体感温度差值不超过5度,有的城市,如1月的贵阳和3月份的大多数南方城市,其相对体感温度均比北京还要低。 图 2 南方主要城市与北京2011年月平均相对体感温度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2) 7 事实上, 关于南方是否需要集中供暖的话题一直争论不休。 从2010年开始, 从地方到全国的两会期间, 诸多人大代表就提交过相关议案,建议南方地区冬季实施集中供暖,媒体也对此进行了一系列的报道(南方周末,2012,2013;凤凰网
8、,2013;网易,2013;中国网,2013;新华社,2013;人民日报,2013a,b,c;人民网,2014) 。 梳理各种观点发现,反对南方集中供暖的主要观点有以下四点: (1)认为在南方建立供暖系统需要大量基础设施投资,现有住宅保温水平较低, 需要对存量住宅进行大规模改造, 其成本较为高昂。 (2)认为南方采暖季较短,加上南方较高的湿度,使得供暖系统热能耗损较大, 而且使用率低下, 造成供暖效率低下和资源的浪费。 (3)从单位能耗角度比较,北方集中供暖的单位能耗是南方分户自供暖所需能耗水平的4倍左右,如果在南方采取集中供暖方式,势必会造成能源消耗总量的增加,并加剧我国能源和环境问题,对节
9、能减排造成负面影响。 (4)从居民供暖成本角度比较,北方集中供暖的成本是南方分户自供暖的4-10倍左右,如果在南方采取集中供暖方式,会使得南方居民的供暖成本增加。 支持南方集中供暖的观点则认为: (1)纵观世界各国的冬季取暖模式,都没有像中国这样以地理界限来划分供暖区域,我国划定的南北供暖线是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其界限划分不科学,缺少对待气候变化或极端天气的灵活性; (2)集中供暖并不等于政府供暖,并不意味着要求政府来提供公共产品,集中供暖可以交给市场来实现; 8 (3)享受更高质量的供暖是人们的正常需求和基本福利,任何人也不应该剥夺南方人使用集中供暖的权利, 以节约能源为理由叫停南方集中供暖
10、是典型的计划经济的思维; (4)集中供暖地区是连续全空间供暖,相比南方的分户分连续性的局部空间自供暖,南北家庭在舒适度上存在巨大差异,加上北方还存在取暖补贴制度,而南方则需要完全承担供暖费用,在供暖福利和成本分担上也存在南北差异,这显然有悖于公平原则1。 尽管民间呼声很高, 讨论也十分激烈, 但在政府层面却十分谨慎,2013年1月25日,住房和城乡建设部有关负责人通过人民日报予以了回应, 该负责人表示:大家关注的要求集中供暖的南方地区主要指夏热冬冷地区,涉及14个省(直辖市)的部分地区,其气候特点是夏季酷热,冬季湿冷,空气湿度较大,当室外温度5以下时,如没有供暖设施,室内温度低,人们的不舒适感
11、要比同样室外温度的严寒、寒冷地区大,因此,夏热冬冷地区有必要设臵供暖设施进行冬季供暖。但是,夏热冬冷地区居住建筑面积约34亿平方米、人口约1亿人,如果采取北方传统的全空间连续集中供暖方式,能耗每年将会增加约2600万吨标准煤, 约相当于目前北方采暖地区集中供暖总能耗的17%、 十二五节能减排目标中年节能量的20%;同时,二氧化碳排放量将增加约7300万吨,二氧化硫排放量将增加约5.2万吨,烟尘排 1 另一个激化南方集中供暖争论的原因则是取暖成本的分担问题。北方居民一边享受着舒适的集中供暖,一边还享受着国家提供的取暖补贴。近几年来,北方地区在制订取暖补贴标准上开始向市场化转变,主要呈现以下几个特点。第一,补贴现在基本上是以货币形式直接发放到居民手中,而居民仍需要向供暖企业缴纳一定比例的取暖费。第二,针对不同的取暖方式采用不同的补贴标准。以北京市为例,因为治污压力,北京市区2013年基本完全实现了天然气取暖。因此,为了补贴非企事业单位居民的取暖费用,普通自采暖居民也能领取取暖补贴。第三,补贴的额度向低收入家庭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