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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逝去的长江渔业捕捞洪湖 张翼飞本报告的研发和编制受到可口可乐的支持。世界自然基金会(World Wild Fund for Nature,简称WWF)自1998年起持续发布了 地球生命力报告,跟踪全球生物多样性的最新状况。同样,自1998年起WWF持续致力于长江淡水生态系统的保护研究和实践工作,保护湿地,推进“环境流”,守护江豚、鱼类与百万只水鸟的稳定栖息地,持续提升流域生态系统的服务价值。经过20年的积累,2018年WWF探索研究并搭建了“长江生命力指数”概念框架,启动了“长江生命力报告”项目探索与研究,希望持续跟踪长江淡水生态系统的健康状况,助力长江大保护和长江经济带
2、建设,以及长江流域的高质量发展。2020年,在全世界回顾可持续发展进展的重要时机之际,WWF联合多家单位发布了第一份 长江生命力报告,在国内外引起了广泛的关注。2022年,在第一份 长江生命力报告 基础上,WWF再次联合相关研究机构对长江生命力指数进行了适当地优化和提升,并增加了气候变化和极端天气事件对长江流域的影响和评估等相关内容,发布了 长江生命力报告 2022。课题组组长陈 进课题组副组长任文伟课题组总协调李 琴 马梦琪课题组成员(按笔画顺序)李 新 吴玲玲 杨宏伟 陈宇顺姜鲁光 高俊峰 续衍雪 黄 琪鄢 波 李中阳 熊芳园战略合作媒体澎湃新闻参与单位(按笔画顺序)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
3、所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长江水利委员会长江科学院世界自然基金会(瑞士)北京代表处生态环境部环境规划院同济大学长江水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大学水利水电学院清华大学苏州环境创新研究院特邀专家顾问(按笔画顺序)王 丁 许继军 王永强 陈大庆裘 盈 David Tickner致谢特此感谢以下专家为本报告提供了很多建设性意见:Richard Lee特别感谢本报告的责任编辑:刘艳飞特别感谢以下专家为本报告的专栏部分做出的贡献:冯文熙、周传斌、黄文芳、赖家蓉、王倩、马梦琪、李国光特别感谢以下专家为本报告提供的图片资源:张翼飞、韦宝玉、张斌、窦维扬、黎明、孙晓东、杨宏伟
4、、Shutterstock、Staffan Widstrand、Michel Gunther、雷进宇、Audra Melton、刘依阳、杨河、杨明智序言一序言二第一章前行稳步探索中的“长江生命力”1.1再释“长江生命力”1.2呈现长江生命力指数主要结论第二章掌握水文指数时空动态2.1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2.2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时空差异2.3生态流量监督和管理:水文压力的底线及政策响应 第三章关注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3.1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环境指数3.2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环境指数时空差异3.3减缓水环境压力的机遇及政策响应第四章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4.1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生态
5、指数4.2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生态指数时空差异4.3十年禁渔:水生态改善的破局及政策响应第五章挑战气候变化之于长江生命力5.1气候变化改变长江的水文过程5.2气候变化对长江水环境造成压力5.3气候变化影响长江水生态系统格局5.4气候变化影响水资源及适应性策略第六章展望助力恢复生命健康的长江6.1政策展望6.2科技支撑6.3各方参与0405 060709 12131418 20212124 29303540 4445464747 50515255目录封面图片 赖家蓉/WWF序言二一条健康的长江对中国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长江流域不仅仅是亿万民众的家园,它对粮食和水的安全、人类健康、城乡发展以及经济
6、增长至关重要。长江同时也是众多野生生物的栖息地,这里的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从世界上唯一的淡水江豚到大熊猫、雪豹、400多种鱼类和数百万的候鸟。WWF非常荣幸能与许多中国领先的学术机构合作,共同发布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0年诞生的第一份报告,首次概述了长江流域的现状,并积极推动了更有效的流域保护和管理。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 的总体结果是乐观的,因为它显示了在政府、企业和公众的共同努力下,过去的两年间,长江的健康状况有了不小的改善。这表明,共同的保护行动包括 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江保护法 和 中华人民共和国湿地保护法 在内的新法律可以帮助这条世界第三大河流应对它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当然还有更多的工作
7、需要各方共同努力。为了提供更权威的流域分析,今年的报告优化了长江生命力指数。这将有助于决策者采取最佳措施来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生态系统恢复,并确保长江宝贵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该报告强调,气候变化对长江的活力和弹性构成了日益严重的威胁。2022年夏季的干旱和创纪录的低水位凸显了气候变化的严峻形势,以及对采取更大保护行动和合作的必要性。有韧性的河流在全球范围内容对对于应对气候变化和自然危机都至关重要,这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在全球人们愈发意识到河流健康的重要性,并且对河流进行保护和可持续管理的呼声也越来越高。2022年11月召开的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 第27次缔约方会议上,所有国家都一致认为
8、健康的河流流域对气候变化适应性行动至关重要。去年12月,由中国主持召开的 生物多样性公约 第15次缔约方会议,世界各国通过了“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该框架包括了保护和修复内陆河流的具体内容,以及需要采取紧急行动来弥补我们对河流造成的损害。采取行动去扭转自1970年以来淡水物种数量平均下降83%的趋势至关重要。本报告虽然强调了长江大部分河段的积极变化,但也建议在加强气候变化监测、减轻洪水和干旱灾害、解决塑料污染等方面采取进一步措施。长江修复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但它是可以实现的。通过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我们可以更加准确地了解这条亚洲第一长河的健康状况,以及如何最好地对其进行
9、改善,在造福长江流域亿万人民的同时,也持续地支持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这份报告和世界上唯一的流域级指数“长江生命力指数”有望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推广。同时,伴随着第二份报告的发布向人们展示了其影响力以及定期更新流域健康数据的重要性。WWF已经在长江流域开展了数十年的工作,看到切实的保护进展非常令人振奋。我相信这份报告将像以前的报告一样,为长江保护、修复和可持续管理的共同行动作出重大贡献,最终造福人类和自然。Kirsten Schuijt 世界自然基金会全球总干事2022年12月Kirsten Schuijt 世界自然基金会全球总干事序言一很高兴得知WWF与国内众多研究机构一起合作的 长江生命力报告20
10、22 即将出炉。2020年,我曾认真阅读了第一版 长江生命力报告,觉得非常好。长江流域被WWF列为全球35个重要生态区之一,生物多样性非常丰富。同时,长江跟全球其他大江大河不同的是,她是为数不多的人类活动与自然生态系统高度耦合的区域,是中华文明的摇篮之一,是中国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源动力,有大量的信息流、物资流和资金流,受人类活动影响较大。例如,在贡献GDP方面,长江经济带占到中国总量的45%。过去6年,习近平总书记围绕长江经济带发展和长江大保护做了三次重要讲话,“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已成为各界的共识和行动指南。2020版的 长江生命力报告 从“长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的缘由展开,围
11、绕要治好长江病的目标,形象地借鉴中医整体观理论,对长江生态系统健康进行了把脉问诊:追根溯源、诊断病因、找准病根、分类施策、系统治疗。一经发布让包括普通公众、企事业单位在内的社会各界,更通俗易懂地了解了长江生态系统所受到威胁,为国家有关部门、流域管理机构与地方政府的决策提供了科学支撑,影响力非常大,得到了各方好评。长江大保护实施6年以来,一系列长江保护的重大政策和专项行动陆续开展,如颁布实施 长江保护法、长江十年禁捕、水污染治理攻坚战、环保督察、河湖长制等,长江生态环境保护工作成效显著,特别是水环境质量显著提高,生态系统恶化趋势得到有效缓解。过去两年,长江经历了2020年的特大洪水、2022年极
12、端高温与严重干旱等极端气候水文事件。我也欣喜地看到,在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 中,除持续关注“水环境、水生态、水资源”这些流域长期变化的因子外,也敏锐地捕捉到气候变化等热点问题和重大政策实施对长江生命力影响的探索和认知。同时,前瞻性地对未来长江保护与发展提出了政策、科技及社会各界参与等方面的诸多建议。过去二十多年,WWF每两年发布的 地球生命力报告 在全球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对公众关注地球健康、激发企业采取行动、凝聚各国共识为逆转生物多样性下降发挥了独特的作用。长江生态系统的恢复是一项长期而复杂的任务,十年禁渔才实施两年,需要进一步观察和研究,我希望WWF和相关研究机构能持续地把 长江生命力报
13、告 做下去,为恢复并提升长江的生态健康、长江流域高质量发展作出自己的独特贡献。陈宜瑜中国科学院院士2022年12月陈宜瑜中国科学院院士04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序言05图1-2 长江生命力报告 概念框架长江口滩涂湿地 张斌第一章前行稳步探索中的“长江生命力”在“2020报告”中,我们已经非常详细和通俗地解释了什么是“长江生命力”,以及我们对其探索的意义所在。而在“2022报告”中,我们还将把最新的“长江生命力指数”的要义传递给社会大众,并让每个人明白保护长江任重而道远。序言二一条健康的长江对中国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长江流域不仅仅是亿万民众的家园,它对粮食和水的安全、人类健康、城乡发展以及经济增
14、长至关重要。长江同时也是众多野生生物的栖息地,这里的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从世界上唯一的淡水江豚到大熊猫、雪豹、400多种鱼类和数百万的候鸟。WWF非常荣幸能与许多中国领先的学术机构合作,共同发布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0年诞生的第一份报告,首次概述了长江流域的现状,并积极推动了更有效的流域保护和管理。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 的总体结果是乐观的,因为它显示了在政府、企业和公众的共同努力下,过去的两年间,长江的健康状况有了不小的改善。这表明,共同的保护行动包括 中华人民共和国长江保护法 和 中华人民共和国湿地保护法 在内的新法律可以帮助这条世界第三大河流应对它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当然还有更多的工作需
15、要各方共同努力。为了提供更权威的流域分析,今年的报告优化了长江生命力指数。这将有助于决策者采取最佳措施来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生态系统恢复,并确保长江宝贵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该报告强调,气候变化对长江的活力和弹性构成了日益严重的威胁。2022年夏季的干旱和创纪录的低水位凸显了气候变化的严峻形势,以及对采取更大保护行动和合作的必要性。有韧性的河流在全球范围内容对对于应对气候变化和自然危机都至关重要,这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在全球人们愈发意识到河流健康的重要性,并且对河流进行保护和可持续管理的呼声也越来越高。2022年11月召开的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 第27次缔约方会议上,所有国家都一致认为健
16、康的河流流域对气候变化适应性行动至关重要。去年12月,由中国主持召开的 生物多样性公约 第15次缔约方会议,世界各国通过了“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该框架包括了保护和修复内陆河流的具体内容,以及需要采取紧急行动来弥补我们对河流造成的损害。采取行动去扭转自1970年以来淡水物种数量平均下降83%的趋势至关重要。本报告虽然强调了长江大部分河段的积极变化,但也建议在加强气候变化监测、减轻洪水和干旱灾害、解决塑料污染等方面采取进一步措施。长江修复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但它是可以实现的。通过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我们可以更加准确地了解这条亚洲第一长河的健康状况,以及如何最好地对其进行改
17、善,在造福长江流域亿万人民的同时,也持续地支持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这份报告和世界上唯一的流域级指数“长江生命力指数”有望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推广。同时,伴随着第二份报告的发布向人们展示了其影响力以及定期更新流域健康数据的重要性。WWF已经在长江流域开展了数十年的工作,看到切实的保护进展非常令人振奋。我相信这份报告将像以前的报告一样,为长江保护、修复和可持续管理的共同行动作出重大贡献,最终造福人类和自然。Kirsten Schuijt 世界自然基金会全球总干事2022年12月1.1再释“长江生命力”作为长江流域生态系统健康组成的三大要素水文过程、水环境质量、水生态系统,正是“长江生命力”指数的关注点。
18、世界自然基金会(以下简称“WWF”)20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保护长江水生态系统的研究和实践工作,与中国各级政府和合作伙伴共同参与完成了一系列具有创新性的保护工作,包括:开展了洞庭湖、鄱阳湖、洪湖、崇明东滩等国际重要湿地的实地保护工作,探索实践并建立推广了灌江纳苗与江湖连通机制,研究并实施了“在长江流域恢复环境流”项目,组织开展了“湿地使者行动”等引导广大青年参与的活动,发起并搭建了“长江湿地保护网络”“长江论坛”“太湖流域治理创新国际论坛”等各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的探讨和咨询平台,协助并支持了“江豚科学考察和保护行动”等活动的组织开展。2018年,WWF联合长江科学院、清华大学苏州环境创新研究院、生
19、态环境部环境规划院、同济大学长江水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中国科学院南京地理与湖泊研究所、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武汉大学水利水电学院等战略合作伙伴启动了“长江生命力报告”项目,目的是提供一份系统、客观的长江健康诊断报告,为加强长江流域生态环境保护,落实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战略提供技术支撑,为长江生态系统保护和管理提供政策建议,激发和推动不同利益相关方共同积极参与长江大保护。第一份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0(以下简称“2020报告”)已于2020年年底发布,并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影响力。第一章 前行稳步探索中的“长江生命力”07图1-1 长江生命力指数的三个维度长江生命
20、力指数Living Yangtze Index水环境指数水质综合指数水生态指数水生生物栖息地水文指数水文过程连通性长江生态系统服务功能长江生命力指数的主要压力淡水食物水质净化气候调节调蓄洪水文化服务支持服务(水土涵养和泥沙等物质循环)法律、法规与政策响应社会与行为的响应污染排放资源利用土地利用类型改变河流(湖)连通性改变(水库调节)气候变化外来物种侵入其它长江生命力指数水生态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太湖流域长江下游区巢湖流域水文过程、水环境质量、水生态系统,是长江流域生态系统健康的3个重要组成部分。“长江生命力指数”是 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以下简称“2022报告”)的核心,包括水文、水环境、
21、水生态三大指标体系,主要评估水文(水文过程和连通性),水环境(水质状况),水生态(包括鱼类物种数、鱼类早期资源量、长江江豚种群数量)3个方面的健康状况。与“2020报告”相比,“2022报告”中“长江生命力”的指标体系略有更新,但指标计算方法、权重及评价标准相同,只是在内容上增加了滇池、赤水河和洪湖的评价内容。我们认为,长江的健康最终表现为长江生态系统能持续地为自然和人类提供多重生态系统服务功能。因此,在“长江生命力”的概念框架中,对生态系统服务功能进行短期变化的评估意义不大。“2022报告”的重点聚焦在长江生命力指数的变化上,并根据近年来国家和相关部门出台的关于长江保护的政策、法规等,就相关
22、压力在政策响应下产生的变化进行了初步评估。“2022报告”在剖析长江流域淡水生态系统的主要压力变化及驱动力基础上,增加了生态流量管控、水污染防治攻坚、十年禁渔、气候变化和极端天气等与长江淡水生态系统健康状况密切相关的内容,并就如何应对压力和挑战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和建议。需要说明的是,“2022报告”中的大部分资料源于政府公报、公开发表的论文和参与单位的科研成果。根据资料的完整性和可获得性,“2022报告”的现状评估主要采用的是20192020年的数据,水质则采用截止到2021年数据;评估单元分为长江源区(直门达断面以上),长江上游区(金沙江流域、岷沱江流域、嘉陵江流域、乌江流域和宜宾至宜昌),长
23、江中游区(汉江流域、宜昌至湖口,不包含洞庭湖水系和鄱阳湖水系),长江下游区(湖口以下干流),洞庭湖流域,鄱阳湖流域,以及下游的巢湖和太湖(下文统称为“四湖”)。其中,水生态指数相关指标评估只针对长江干流和“四湖”。我们相信,“2022报告”会让您在进一步认识、了解长江的同时,更好地去理解“长江生命力”的要义所在,激发每一个生活在长江边上的人和关心关注长江的人,更好地参与到长江大保护和长江经济带建设中去。图1-3 长江生命力指数评估范围08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一章 前行稳步探索中的“长江生命力”091.2呈现长江生命力指数主要结论与“2020报告”相比,经过国家相关部门和沿江省市地方两年的保
24、护与发展,长江流域“生命力指数”综合评价结果略有上升。2020 年指数水文指数水质指标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水生生物指标生命力指数水文过程连通性长江源1.000.541.001.131.000.97长江上游0.650.460.550.870.640.67长江中游0.510.520.490.710.440.55长江下游0.610.540.630.730.650.66洞庭湖0.540.600.730.310.650.54鄱阳湖0.570.680.740.330.670.57太湖0.35-*-*0.300.530.42巢湖0.29-*-*0.110.380.25长江生命力指数主要反映长江干流和“四湖”
25、生态系统的健康状态,表现在水文、水环境、水生态等3个维度上。长江生命力综合评估结果表明(可参见图1-4):长江干流和“四湖”不同区域的生命力指数不同,长江干流生命力指数评价结果为0.69,等级为B-,较2020年的0.66有所提升。其中,长江源区生命力指数为0.97,较2020年下降0.03,为A。长江上游区生命力指数为0.67,较2020年增加0.02,为B-。(备注:太湖和巢湖在评估时间范围内为非通江湖泊,水文指数没有评估。)表1-1 2022年长江及“四湖”生命力综合指数长江中游区生命力指数为0.55,较2020年增加0.04,为C。长江下游区生命力指数为0.66,较2020年增加0.0
26、5,为B-。洞庭湖和鄱阳湖评价等级为C,太湖为C-(注:发布新闻时因研究采用数据截至时间原因太湖的等级为D,报告正式出版前及时更新了研究数据最终确认了太湖的等级为C-),巢湖为D-,太湖和巢湖仍然面临较大威胁。巢湖生命力指数为0.25,较2020年有所下降(具体见表1-1)。10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C(0.54)A-(0.86)B-(0.68)长江干流B-(0.69)生命力指数图1-4 2022年长江干流及“四湖”生命力综合指数注:水文指数评价等级基于水文过程和连通性指标长江下游区长江中游区洞庭湖流域鄱阳湖流域巢湖巢湖流域太湖流域长江上游区长江源区水文指数水环境指
27、数水生态指数D(0.30)C(0.53)太湖C-(0.42)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E(0.11)D(0.38)巢湖D-(0.25)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C(0.59)B(0.73)B-(0.65)长江下游区B-(0.66)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B(0.71)D(0.33)B-(0.67)鄱阳湖C(0.57)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B-(0.67)D(0.31)B-(0.65)洞庭湖C(0.54)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B(0.77)A(1.13)A(1.00)长江源区A(0.97)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
28、C(0.51)A-(0.87)B-(0.64)长江上游区B-(0.67)生命力指数水文指数水环境指数水生态指数C(0.51)B(0.71)C-(0.44)长江中游区C(0.55)生命力指数第一章 前行稳步探索中的“长江生命力”11等级划分A(0.9-1.0)A-(0.8-0.9)B(0.7-0.8)B-(0.6-0.7)C(0.5-0.6)C-(0.4-0.5)D(0.3-0.4)D-(0.2-0.3)E(0.1-0.2)E-(0.0-0.1)与“2020报告”相比,经过两年的保护与发展,长江流域“生命力指数”综合评价的结果有恢复向好趋势。长江第一湾览胜 窦维扬第二章掌握水文指数的时空动态经过
29、我们反复的研究测算,在经济社会和自然环境的多种影响下,表征长江水文过程和连通性的“生命力”因子水文指数与上一轮评价的等级基本持平。第二章 掌握水文指数的时空动态132.1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从长江源区、上游、中游、下游到“四湖”,长江各区段的“生命力”水文指数状况不尽相同。水文指数评估指标在“2022报告”中,“长江生命力”水文指数的计算方法与“2020报告”保持一致,主要依据水文过程指标和连通性指标两类指标进行计算,将长江干流分为4个段区,分别为源头区、上游区、中游区、下游区。另外还计算了鄱阳湖和洞庭湖两个湖的水文指标,并与“2020报告”中的计算结果进行了对比和分析。经过计算,我们得
30、出:长江水文指数综合评价结果为0.54,等级为C,与上一轮评价(即“2020报告”,以下类同)等级一致。长江干流水文指数长江干流水文指数评价结果为0.59,等级为C。其中,长江源区评价等级为B,长江上游区为C,长江中游区为C,下游区为C。洞庭湖评价等级为B-,鄱阳湖为B。长江源区水文指数为B长江源区的水文指数评估结果为0.77,该水资源区评价等级为B。上一轮评价结果为0.82,评价等级为A-。其中,水文过程指标评估结果为0.54,连通性指标评估结果为1。长江上游区水文指数为C长江上游区的水文指数评价结果为0.51,评价等级为C。上一轮评价结果为0.55,评价等级为C。其中,水文过程指标评估结果
31、为0.46,连通性指标评估结果为0.55。长江中游区水文指数为C长江中游区的水文指数评估结果为0.51,评价等级为C。上一轮评价结果为0.48,评价等级为C-。其中水文过程指标评估结果为0.52,连通性指标评估结果为0.49。长江下游区水文指数为C长江下游区水文指数评估结果为0.59,评价等级为C。上一轮评价结果为0.62,评价等级为B-。其中水文过程指标评估结果为0.54,连通性指标评估结果为0.63。长江“四湖”水文指数洞庭湖水文指数评价等级为B-,鄱阳湖水文指数评价等级为B,两湖评价等级较上一轮没有变化。两个湖泊为通江湖泊,连通性指标主要受入湖支流连通性的影响(详情见表2-1)。2020
32、 版赋分水文指数水文指数水文指数赋分2020 版水文过程连通性长江源A-0.5410.77B0.82长江上游C0.460.550.51C0.55长江中游C-0.520.490.51C0.48长江下游B-0.540.630.59C0.62洞庭湖B-0.600.730.67B-0.66鄱阳湖B0.680.740.71B0.73太湖-*-*巢湖-*-*(备注:太湖、巢湖在评估时间范围内为非通江湖泊,水文指数没有评估)表2-1 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评估结果表2-1 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评估结果2.2 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时空差异长江生命力指标中的水文指数,受径流节律的影响较大。径流量
33、相对稳定,其指数数值就会上升。对长江干支流各控制站的20162020年水文过程核心指数的计算结果见图2-1。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出,核心指数最高的是鄱阳湖水系,为0.70;其次为长江源和洞庭湖水系,均为0.63。长江上游支流岷江最差,仅为0.44;其次为上游干流的控制站寸滩,为0.45;再次为乌江和汉江,均为0.50。图2-1 长江干支流水文过程核心指数结果(括号内为“2020报告”结果)14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鄱阳湖水系的核心指数较高的原因是,2020年的汛期平均流量和枯水期平均流量较背景值接近,得分较高,而其他站点由于2020年全流域洪水,得分普遍偏低。长江源的核心指数较好的原因是连通性非常
34、好,为1.00;洞庭湖水系的核心指数较好的原因是2019年的洪水平均历时和2020年的枯水期平均流量较背景值接近,得分较高。综合两次评价结果,可以看出,水文过程及连通性指标均受径流节律影响,特大洪水或特大干旱的出现会导致水文过程及连通性指数偏离背景值较大,导致评分降低。例如。2020年长江流域特大洪水造成大部分干支流出现水文极值,导致水文过程指标评分降低;同时,受梯级水库群影响,河流水文过程呈破碎化,水库群调节后的径流过程趋于不规则化,河流连通性下降,降低了连通性指标评分。洞庭湖日落余晖下飞翔的反嘴鹬 张翼飞/WWF春到三峡大坝 黎明岷江嘉陵江长江干流仙桃0.50(0.38)0.50(0.38
35、)大通0.56(0.61)0.56(0.61)汉口0.51(0.53)0.51(0.53)湖口0.70(0.71)0.70(0.71)城陵矶0.63(0.62)0.63(0.62)武隆0.50(0.61)0.50(0.61)宜昌0.51(0.53)0.51(0.53)寸滩0.45(0.51)0.45(0.51)汉江鄱阳湖洞庭湖乌江高场0.44(0.46)0.44(0.46)直门达0.63(0.71)0.63(0.71)向家坝0.55(0.53)0.55(0.53)北碚0.57(0.58)0.57(0.58)2022 年2020 年16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长江下游区长江中游区洞庭湖流域鄱阳湖流
36、域巢湖巢湖流域太湖流域长江上游区长江源区鄱阳湖202020220.730.71洞庭湖202020220.660.67中游202020220.480.51汉江的仙桃站 2020 年枯水期平均流量、年洪水次数和洪水平均历时与1980 年以前均值接近。汉江得分从0.37 升至 0.52。下游20202022下游控制站大通站 2019 年枯水期平均流量较大;2020 年枯水期平均流量较大,洪水平均历时较大,导致得分略有下降。0.620.59上游202020220.550.51上游干流受梯级水库影响,连通性较差是整体评价不高的原因。乌江的武隆 站 2019 年 年 洪 水 次 数 偏 小;2020 年汛
37、期平均流量历史最大,洪水平均历时最大。乌江得分从 0.60降至 0.47。源区202020220.820.77直门达站的 2019 年枯水期平均流量历史最低;2020 年汛期平均流量偏大,洪水平均历时偏大,导致源区评分降低。第二章 掌握水文指数的时空动态17图2-2 2020和2022年长江干流和“四湖”水文指数时空变化长江生命力综合指标中的水文指数,受径流的节律影响较大。径流量相对稳定,其指数就会明显上升。等级划分A(0.9-1.0)A-(0.8-0.9)B(0.7-0.8)B-(0.6-0.7)C(0.5-0.6)C-(0.4-0.5)D(0.3-0.4)D-(0.2-0.3)E(0.1-
38、0.2)E-(0.0-0.1)水河全流域共拆除或者退出197座小水电站,占应退出总数的54%。2019年,水利部 生态环境部关于加强长江经济带小水电站生态流量监管的通知 正式印发,要求切实加强长江经济带小水电站生态流量监督管理,尽快健全保障生态流量长效机制,力争在2020年前全面落实小水电站的生态流量保障工作。2021年,水利部印发了 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河湖生态流量监督管理办法(试行),并出台了“指导意见”和“三年工作方案”,确定了171条跨省重点河湖、307条省内重点河湖的生态流量保障目标,实现了由零散管理向系统推进、由试点向全面推开、由目标确定向“目标确定+全方位监管”的重要转变。目前,
39、重点河湖生态流量监管正在逐渐推开,覆盖长江流域主要干支流的重要断面有望全部纳入监管。长江上中游大型水利工程的修建及人工围垦改变了流域天然来水的状态,造成流域水文过程及连通性发生改变。同时,流域小水电的无序开发、过度开发影响了枯水期河流的水文情势,影响了生态流量,使河流连通性遭到破坏,对河流生态系统造成了严重影响。长江流域生态流量监督管理的目标是,为长江流域及生态系统提供一个在水质、水量和时空分布方面可持续发展的流态。为实现此目标,我们认为,需要实施梯级水库群联合生态调度、健全生态流量管理机制等一系列工程和非工程措施,并对其全过程的生态流量进行监督和管理,以维持流域生态系统的健康生命,保障水资源
40、的可持续利用。2018年12月,中国政府启动了长江经济带小水电站清改整理工作。以赤水河为例,截至2022年6月底,赤表2-2 长江流域生态流量监管和管理主要举措印发 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河湖生态流量监督管理办法(试行)。复核确定了长江干流及汉江、嘉陵江、岷沱江等水系 86 条跨省干支河流和重要湖泊的 147 个控制断面生态流量目标,编制了保障实施方案。加强生态流量监管,建立了长江流域生态流量监管平台,实施生态流量保障情况在线监测和动态监管。强化水工程生态流量下泄监管,联合各级水行政主管部门和水工程运行管理单位开展生态流量保障调度会商,开展生态流量保障情况月度评估和年度考核。长江水利委员会落实
41、长江保护法 关于加强长江流域生态流量监督管理的具体举措2.3 生态流量监督和管理:水文压力的底线及政策响应长江流域生态流量监督管理的目标是,为长江流域及生态系统提供一个在水质、水量和时空分布方面可持续发展的流态。图2-3 长江流域2022年7-8月干旱发展过程2.4气候变化的影响和应对:水文循环的加速器及政策响应全球气候变化加速了全球水文循环过程,导致暴雨、强风暴潮、大范围干旱等极端天气事件发生的频率和强度增加,洪涝灾害发生的频率和强度进一步增加。长江流域属于副热带高压的重要影响地带,也是海洋性暖湿气候和大陆性气候交汇的重要界面。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长江流域的气温和降水受两种气候交汇界面状
42、态的影响,是全球气候变化的敏感带。在全球气候变暖背景下,受持续拉尼娜事件影响,2022年7月以来,西太平洋副热带高压面积偏大、强度偏强、持续时间长,位置偏西偏北,长时间在长江流域盘踞。受副高下沉气流控制,冷空气南下直接入海,无法对长江下游地区造成影响,导致长江全流域持续高温少雨,流域内主要河湖来水明显偏少,水位显著偏低,出现了多年同期少见的干旱形势。通常每年的6月份是长江流域中下游地区的梅雨季节。但2022年6月中旬以来,长江流域降水由偏多转为偏少,导致出现“汛期反枯”的罕见现象。据相关部委统计数据,自6月中下旬以来,长江流域降水整体较常年同期偏少四成以上,局部地区偏少八成,为1961年以来历
43、史同期最少。尤其是在8月份,整个长江流域降水量均小于50mm,降水量与多年同期均值相比减少60%以上。同时伴随着的高温天气持续时间超过30天,局部地区超过40天。2022年7月份,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统筹考虑旱情持续发展和汛情风险,优化调度三峡水库和支流雅砻江、嘉陵江、乌江等控制性水库,科学开展中小洪水资源化利用,共利用洪水资源近50亿m3,有效保障了后期抗旱的水资源供应。同时,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等省份也超前谋划、积极作为,为后期抗旱减灾提供了较为充足的水源保障。进入8月,长江流域旱情快速发展,为缓解长江中下游干流水位快速下降趋势,确保沿线灌区和城镇取水,水利部组织长江水利委员会和有关省份
44、研究制定调度方案,于8月16日、9月12日先后启动了两次长江流域水库群抗旱保供水联合调度专项行动,精准调度以三峡为核心的长江上游水库群、洞庭湖水系水库群和鄱阳湖水系水库群向下游补水。长江水利委员会统筹发电、航运、供水等综合利用需求,努力实现水库群综合效益最大化为应对酷暑,通过对三峡、丹江口等水库的调度,保障了电网迎峰度夏需求;配合航运部门,首次实现三峡船闸前8个月货运量过1亿吨,并为汉江兴隆、乌江银盘滞留船舶及时疏散创造条件。18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7月1日7月11日7月21日8月1日8月11日8月21日第二章 掌握水文指数的时空动态193.2 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环境指数时空差异从整体来看
45、,长江流域的湖库水环境指数普遍低于其流域内的干支流。密云水库杨宏伟第三章关注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环境问题直接决定了长江流域的战略发展。对“长江生命力指数”中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分析表明,进一步加强污染防止的同时,要建立应对新的环境压力的应急机制。在“2022报告”中,长江干流和“四湖”的水环境指数计算方法与“2020报告”保持一致。长江干流水环境指数2021年,长江干流各区段水环境指数分别为:源头区1.13、上游区0.87、中游区0.71、下游区0.73,均较“2020报告”评价基准年(2018年)有所提高,长江干流水环境质量明显提升(具体请参考表3-1)。3.1 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环境指数长江
46、干流水环境质量明显提升,但是巢湖、洞庭湖水环境指数却下降了。2021年,长江流域各区段水环境指数空间特征表现为:长江源头区、雅砻江、乌江、清江水环境指数较高,均超过了“2020报告”中依据的2018年的基准值,分别为1.13、1.87、1.35、2.04;干支流中沱江、汉江、湘江表3-1 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环境指数评估结果“四湖”水环境指数2021年,洞庭湖、鄱阳湖、太湖、巢湖等水环境指数分别为0.31、0.33、0.30、0.11,其中太湖、鄱阳湖水环境指数较“2020报告”有所升高,但巢湖、洞庭湖水环境指数却下降了(具体请参考表3-1)。1.130.870.710.731.870.570
47、.490.750.681.352.040.530.890.460.110.30 0.310.330.660.230.140.852.52.01.51.00.50.0源头区上游区中游区下游区雅砻江岷江沱江赤水河嘉陵江乌江清江汉江赣江湘江巢湖太湖洞庭湖鄱阳湖丹江口水库滇池洪湖三峡库区第三章 关注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21的水环境指数较低。但是,从整体来看,长江流域的湖库水环境指数普遍低于其区域的干支流,其中巢湖、洪湖最低,仅为0.11和0.14(具体可参见图3-1和图3-2)。2020版2020版赋分水环境指数水环境指数赋分长江源1.13A1.00A长江上游0.87A-0.75B长江中游0.71B0.
48、67B-长江下游0.73B0.65B-洞庭湖0.31D0.34D鄱阳湖0.33D0.32D太湖0.30D0.22D-巢湖0.11E0.20D-图3-1 2021年长江流域各区段水环境指数情况第三章 关注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2322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长江下游区长江中游区洞庭湖流域鄱阳湖流域巢湖巢湖流域太湖流域长江上游区长江源区中游202020220.670.71污水处理量稳步提升;但排水管网缺口较大、污水收集能力仍有待提高。下游20202022虽然工业生产总值仍持续快速增长,但工业污染治理力度较大,污水收集和处理能力高于其他区域。0.650.73鄱阳湖20202022湖体水质略有上升。0.32
49、0.33洞庭湖20202022湖体水质略有下降。0.340.31上游202020220.750.87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方面有较大成效;污水处理能力提升。源区202020221.001.13源头水环境质量提升。巢湖20202022农林牧渔总产值和工业企业数量均持续增长。农业面源污染历史欠账较多、治理难度较大。攻坚战任务完成度欠佳。0.200.11太湖20202022主要污染物为总磷,内源污染逐渐成为主要来源,入湖总量的削减效应逐步弱化。0.220.30图3-2 2020和2022年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环境指数时空变化长江干流水环境质量明显提升,但巢湖、洞庭湖水环境指数下降。等级划分A(0.9-1.
50、0)A-(0.8-0.9)B(0.7-0.8)B-(0.6-0.7)C(0.5-0.6)C-(0.4-0.5)D(0.3-0.4)D-(0.2-0.3)E(0.1-0.2)E-(0.0-0.1)水环境压力总体变化国家实施长江大保护战略以来,随着污染治理“4+1”工程(城镇污水垃圾处理、化工污染治理、农业面源污染治理、船舶污染治理和尾矿库污染治理)及入河排污口监测溯源等专项工作的有序开展,一大批水环境问题得到了解决。点源治理成效尤其显著,干流沿线城市集中式污水处理设施基本实现了全覆盖,地级及以上城市建成区黑臭水体基本消除。不能否认的是,长江流域的水环境仍面临着较大压力,其中面源污染是治理的难点,
51、包括城市面源和农业面源污染。沿江大部分地区污水收集能力不足,雨季污水溢流严重,是城市面源污染的主要原因之一。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农业面源污染的减量工作已取得一定成效,但由于历史欠账较多,氮磷等污染物排放总量较大,且末端治理难度大、成本高,亟待政府和相关部门进一步推进相关治理工作。长江流域经济密度大、资源丰富且航运发达,承受着较大的水环境压力。近年来,中国政府针对长江流域常规污染物的治理成效显著,水环境质量得到持续改善,但是新的水环境问题逐渐显现,如长江流域矿山开采及尾矿库导致的生态及水环境问题、航运中的船舶污染问题,以及随着经济社会发展,长江新兴污染物污染问题和生态风险也逐步显现,对长江生态环境
52、安全的影响不容忽视。研究发现,新污染物包括持久性污染物、内分泌干扰物、药品和个人护理品、微塑料等。长江干支流沿线重化工集聚,是新污染物重要风险源,其具有生物毒性、环境持久性、生物累积性等特征,即使少量的新污染物也可能会造成较高危害和风险。因此,针对新污染物,我们建议:一方面,亟待建立检测方法和环境标准,加强污染物排放的调查和监管;另一方,不断出现的新污染物对人类健康和生态环境的风险也需要政府、相关部门和研究机构进一步研究和关注并建立相应的应急解决方案。长江水体中新型污染物现状新污染物(Emerging contaminants,也称新型污染物、新兴污染物),是指具有生物毒性、环境持久性、生物累
53、积性等特征,对生态环境或人体健康存在较大危害,但尚未纳入环境管理或现有管理措施不足的一类污染物。2022年5月,国务院办公厅颁布了关于印发新污染治理行动方案的通知,要求到2025年,完成一批化学物质环境风险评估,动态发布重点管控新污染物清单,对重点管控新污染物实施禁止、限制、限排等环境风险管控措施。国际社会尚未就新污染物的分类达成共识,但通常将其分为微塑料、药品和个人护理用品(PPCPs)、多溴联苯醚(PBDEs)、全氟类化合物(PFASs)、饮用水消毒副产物及其他有毒物质等。目前,长江流域水体和沉积物中已检测出不同浓度的新污染物。微塑料是水环境中常见的一种新兴环境污染物。长江流域从上游到下游
54、微塑料丰度逐渐升高,且多数水体微塑料丰度呈沿岸高、中心低的分布特征。与国内外其他流域相比,长江流域水体微塑料污染处于中等偏低水平。抗生素类物质在长江水体中有不同程度的检出。其中,长江南京段表层水体样品中检出了8种磺胺类抗生素,与国内外其他水体相比,长江南京段水体中的磺胺类抗生素整体处于较低的水平;长江口水体有19种抗生素被检出,总体浓度趋势为夏季低,冬季高,河流交汇处和污水处理厂出水口附近浓度高于其它点位。3.3 减缓水环境压力的机遇及政策响应值得关注的是,新污染物出现和变异,给长江水环境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如何应对?24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沉积物是PPCPs进入环境后的重要归宿之一,长江流域
55、重要湖泊太湖中至少检出36种PPCPs,其在水体中浓度水平为ng/L,在沉积物中的浓度可达到g/kg。因此,应该加强对水体中PPCPs类新污染物的监测。PFASs是一类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具有器官毒性、神经毒性、免疫和内分泌毒性、生殖及发育毒性和致癌性。PFASs广泛赋存于长江流域从上游至下游的干流和支流及湖泊之中,其平均值低于我国其他主要流域。其中,全氟辛酸(PFOA)在长江流域内环境浓度相对较高,而全氟辛烷磺酸(PFOS)在近10年环境管控措施下浓度降至极低。多溴联苯醚是一类用作阻燃添加剂的有机溴化合物,长期暴露于低浓度的PBDEs中会导致神经行为缺陷并可能致癌。目前,长江中下游水体及沉积物
56、中PBDEs浓度大于上游。长江淡水鱼肌肉中的PBDEs浓度为ng/g级别,与世界其他地区相比,生物体内PBDEs的污染属于中等程度。综上所述,在长江水体特别是沉积物中均检出不同程度的新污染物含量,其污染情况值得关注。相信,随着“新污染治理行动方案”的颁布和实施,一些省(直辖市)就推进新污染物的监管也制定了相应的政策和提出了应急解决方案,长江流域新污染物的污染状况将会有所好转。专栏 1第三章 关注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25青海玉树隆宝湿地 韦宝玉/WWF微塑料 Shutterstock/WWF微塑料 Shutterstock/WWF长江干流水环境压力变化上游区水环境压力指标主要为农林牧渔生产总值和排
57、水管道长度。我们通过对长江干流上游的四川省和重庆市两地近几年压力指标统计数据进行分析发现,两个地方农林牧渔生产总值均逐年增加,农林牧渔业增长可能是2019年水质恶化的原因。而2018年至2020年,两地的排水管道长度也逐年增加,2020年两地排水管道总长度较2018年增长了26.5%,表明污水处理能力的不断提升,这也是2020年至2021年两地江段水质好转的主要原因。近几年,四川省和重庆市在农业面源污染治理方面均有较大成效。故上游地区农林牧渔生产总值虽逐年增加,但与农业面源污染密切相关的化肥施用量则缓慢下降,而上游区排水管道长度、密度及废污水处理率均稳步增加,面源污染压力减小、污水处理能力提升
58、,是近两年水环境指数明显改善的主要原因。长江中游区水环境压力指标主要为废污水处理总量。2018年至2020年,长江中游3个省份(湖北、湖南、江西)废污水处理量逐年升高,2019年较2018年升高10.3%,2020年又升高了6.8%,废污水处理量稳步提升。“城镇污水垃圾处理”也是长江经济带“4+1”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江中游区污水收集能力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目前其排水管道密度与下游区各地相差较大,也低于上游区;2019年和2020年中游区水资源量均高于2018年,但2019年水质下降,2020年水质提升幅度长江支流、湖库水环境压力变化2018至2021年,赤水河水环境指数先持续降低,后略有升
59、高。赤水河下游区域近几年农林牧渔生产总值、水产养殖产量、工业生产总值、工业废水排放量、生活污水排放量均大幅增加,其中,2020年农林牧渔生产总值增加了17.4%。从中,我们不难看出,作为长江支流的赤水河,面临的农业面源污染、工业污染和城镇生活污染压力均比较大,加上其区域污水收集能力远低于长江经济带中的其他地区,故面临的水环境压力较大,也是其水质有所下降的主要原因。2019年至2021年,长江支流湘江的水环境指数持续降低。湘江流域水环境压力与赤水河较为相似。近几年,湘江流域的农林牧渔生产总值增幅较高;近几年生活污水排放量年增幅均达到10%左右,加上湖南省污水排水管网密度较低,在长江经济带11省(
60、直辖市)中,仅略高于贵州省,使农业面源污染、工业污染、城镇生活污染压力持续增大,而污水收集处理能力不足,导致湘江水环境压力较大、水质持续下降。我们分析,赤水河和湘江面临的水环境压力较为相似,农业面源污染、工业污染和城镇生活污染压力持续增加,加上排水管网密度较低、缺口较大等原因,短期内这两个区域的污水收集能力不易有较大提升。农业面源污染是巢湖和洪湖水环境面临的主要问题,影响其水环境指数的主要指标均为总磷。以2018年至2021年时间段为例,巢湖水环境指数先升高后降低,2021年水环境指数接近2018年。巢湖流域水环境压力主要来源是农业面源污染,其次是工业污染。巢湖流域农林牧渔总产值持续增长,化肥
61、用量持续下降,但2020年磷肥施用量不降反增,流域水产养殖产量持续增长,2019年和2020年涨幅分别为8.6%和5.3%。巢湖流域工业企业数量持续增长,2019年和2020年涨幅分别为9.9%和14.4%,虽然未经处理的废污水排放量持续下降,但工业废污水总量仍较高,对水环境的影响仍较大。2018年10月,关于加快推进长江经济带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的指导意见 中提出了强化重点区域污染治理,将巢湖等汇水区作为重点治理区域,制定了详细了管控目标和措施。但农业面源污染历史欠账较多、治理难度较大,巢湖周边有约630万亩农业灌区,每年有大量化肥农药随尾水进入巢湖;截至2020年年底,巢湖综合治理攻坚战实施方
62、案(安徽省政府2018年底印发)中多项工作未按期完成,可见巢湖污染治理仍然任重道远。与巢湖相似,在2019年至2021年间,洪湖水环境指数也是先升高后降低,但其水环境质量更劣于巢湖。影响洪湖流域水环境质量的指标也是总磷,水环境压力主要也来源于农业面源污染(尤其是水产养殖污染)和城镇生活污水。2019年和2020年洪湖流域农林牧渔总产值分别增长7.7%和5.2%,流域水产品产量较高,且近几年仍有增加;2019年和2020年废污水排放总量分别增加了5.6%和56.0%,主要为生活污水激增所致。洪湖一度有60%的湖面被围网养殖占据。围网养殖的全部拆除一定程度改善了洪湖的水环境,但流域水产养殖污染负荷
63、仍较高,城镇生活污染压力也较大,在减少农业面源污染和提升城镇污水收集能力等方面,仍有许多工作待开展。26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三章 关注水环境指数时空动态27不大。我们分析其中的原因是,可能是中游区排水管网缺口较大、污水收集能力有待提高。长江下游区水环境压力指标主要为工业生产总值和废污水处理总量。与上游和中游相比,长江下游区工业污染压力更大,尤其是化工污染。截至2020年年底,沿江化工企业关改搬转超过八千家。以化工大省江苏省为例,2016年至2020年,全省累计关闭停化工企业4454家,总数从近7000家下降至2341家,压减率约65%;化工园区从54个压减至29个,压减率为46%;2020
64、年石油和化工行业营业收入降至2016年的54.0%。下游区近几年工业生产总值仍持续增长,但2020年增长幅度较小,虽然工业生产对水环境仍造成一定压力,但工业污染治理力度较大且其污水收集、处理能力高于其他区域(具体参见下图3-4、3-5),是水环境改善的主要原因。长江流域湖北天鹅洲麋鹿自然保护区 Staffan Widstrand/WWF2018 年2019 年2020 年图3-3 长江中游湖北省、湖南省、江西省废污水处理量变化(20182020年)污水处理量(亿立方米)9075604530150湖北湖南江西总计图3-5 长江下游安徽省、江苏省、上海市排水管道密度变化(20182020年)201
65、612840排水管道密度(km/km2)安徽江苏上海图3-4 长江下游安徽省、江苏省、上海市污水处理量变化(20182020年)2018 年2019 年2020 年2018 年2019 年2020 年安徽江苏上海总计0污水处理量(亿立方米)长三角地区塑料垃圾的可持续管理行动水文、水质、水生态的改善,取决于流域经济社会运行方式的绿色和优化,也是长江大保护与绿色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和结果。鉴于长江流域固体废弃物污染与中下游及沿海水质的内在联系,探讨流域固体废弃物可持续管理,将有助于长江水质的改善与长江生命力指数的提升。塑料污染治理早就纳入我国的固废可持续管理的框架中。中国为加强和
66、突破长江经济带塑料污染治理,国家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领导小组办公室于2021年9月印发了“十四五”长江经济带塑料污染治理实施方案,计划“以强化漂浮塑料垃圾清理、推进岸线塑料垃圾清理、加强船舶港口塑料垃圾清运、建立农用塑料废弃物处置长效机制为重点,将有效减少塑料污染物的直接影响”。WWF致力于国家对长江流域塑料污染直接挑战的系统性处置方案,也看到实施过程中的挑战以及社会对于高质量回用的需求。塑料减量行动虽已实施多年,但成效评价指标并不清晰,统计数据也一直是主要障碍,如“无废城市”“净塑城市”等各自体系如何对接,市政统计数据与行业统计数据无法有效协同,有关废塑料涉及生产、销售、消费、废弃、回收、资源
67、化利用的全产业链数据不仅统计上还未具备系统性,纳入统计的数据也非真实全面,同时还有更多的低值废弃物游离于统计数据之外。以PET瓶为例,评估认为,中国废PET瓶计算回收率介于83%95%之间,但统计口径与研究方法的认可度国内外差别很大。另一方面,塑料垃圾的有效回用或高质量回用在我国还处于初级阶段,即使是在垃圾分类与回收有很多优秀做法的长三角地区,正规分类回收体系和废塑料再生企业也面临“吃不饱”的挑战。长三角地区其塑料制品生产量、废塑进口量、产生量和再生利用量均处于全国前十地位,是国家限塑、减塑和促进废塑分类回收和资源化利用的重点区域,也是全面“净塑”,治理塑料污染潜力巨大的地区。为了提升长三角地
68、区针对塑料垃圾的可持续管理能力,“2022报告”的课题组梳理总结案例成效及其对我国塑料污染治理的贡献;识别废塑料泄漏的环节,对已有的贯穿全产业链的各类典型案例进行深度剖析,探讨塑料垃圾进一步减量与高质量回用的潜力与优化路径;针对长三角地区典型塑料垃圾减量与高质量回用开展系列研究,分析其产生与迁移规律、评估不同回收价值的塑料垃圾高质量回用潜力如农膜与PET饮料瓶、研究推动长三角区域净塑体系与用户端和产业端的行动力,提出了从数据到规范的体制机制和多方参与体系建议。我们相信,通过本报告可以让民众更加了解长三角地区固废,尤其是废塑料的可持续管理现状,客观认识取得的成效及其作用力的同时,也意识到仍将面临
69、的困难与问题。同时倡导政府引导、产业链完善参与、市政支撑和公众支持的协同效应,进一步推动长三角净塑行动力和塑料垃圾可持续管理的领导力。专栏 2长江江豚孙晓冬第四章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鱼,是长江水生态状态的“风向标”,不同类型鱼的繁衍、生息或者消亡,昭示着长江流域水生态的好与坏,也关系着生活在两岸的人民的福祉。尽管“十年禁渔”已经开启,但是,需要解决的问题依然不少,需要探寻的路径还有很多。28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典型塑料垃圾回收与资源化利用案例高值 PET低质地膜结论与建议流域与三角洲塑料问题长三角地区概况研究背景长三角地区塑料垃圾产生-排放特征分析产生回收处置遗漏长三角地区塑料垃圾管理现状
70、分析政策梳理多主体净塑模式产业基础典型城市塑料垃圾管理案例上海宁波扬州长江水生态指数概述与“2020报告”相比,我们在“2022报告”中,根据数据可持续性和可获得性,及其对生态系统的指示性,去除了天然渔业捕捞量指标,并选取了3个指标对长江生命力进行评估,较好而全面地体现了长江生态系统的生物多样及其服务功能,反映了长江生态系统健康状况。长江水生生态评估的内容包括鱼类物种数、鱼类早期资源量和长江江豚种群数量(详见表4-1)。4.1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生态指数水生态指数评估包括鱼类物种数、江豚种群数量、鱼类早期资源量。长江中下游鱼类物种数均有所上升,主要原因为鱼类物种数和鱼类早期资源量的上升。栖息地
71、指标是水生态评估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我们分析计算了1987年和2020年丰水期(78月)和枯水期(12月次年1月)的遥感图像,发现该结果未采用多年遥感图像进行均值分析,仅采用单一年份的图像进行对比,对比结果可能存在不少偏差。因此,干流栖息地指标评估仅能作为参考。与“2020报告”一致,此次“2022报告”也并未将栖息地指标纳入长江生命力指数的计算。(备注:物种数:包括物种种类数量,特有种类数量,受威胁种类数量。)评价对象指标系统层评价指标指标涵义物种多样性状况物种数水生生物状况早期资源量状况鱼类早期资源量种群数量江豚 种群数量表4-1 长江干流水生态指数评价指标体系(备注:物种数:包括物种种类
72、数量,特有种类数量,受威胁种类数量。)评价对象指标系统层评价指标指标涵义种群数量种群数量水生生物状况生物类群的丰富程度江豚 总分类单元数*优势类群的结构状况鱼类总分类单元数底栖动物物种多样性状况多样性指数污染耐受程度FBI 指数生物类群的丰富程度总分类单元数典型类群的结构状况浮游植物蓝藻密度百分比单一类群优势度优势生物类群百分比物种多样性状况多样性指数表4-2 长江流域四大淡水湖泊生命力指数评价指标体系生物类群的丰富程度(甲壳类+双壳类)%或Berger-Parker 指数*长江干流水生态指数以长江源为参照,对长江干流综合指标评价结果表明,长江上游、中游和下游得分分别为0.64、0.44和0.
73、65,长江上游和下游为“良”,中游为“中”。等级则是长江上游和长江下游为B-,长江中游为C-(详见表4-3)。长江干流鱼类物种数、特有种和受威胁物种数变化长江干流上游物种数得分较“2020报告”0.71增加至0.72,增加了入侵物种云斑鮰。长江中游物种数得分由0.63增加至0.64,增加物种鳤鱼。长江下游物种数得分由0.64增加至0.65,增加了物种鳤鱼。各江段中国特有种和受威胁物种无变化。长江干流鱼类早期资源量时空变化整体来看,长江鱼类早期资源有上升趋势。长江干流监利江段四大家鱼鱼苗径流量评价结果表明,四大家鱼早期资源现状得分为0.45,为中,较“2020报告”的0.14显著上升。除长江中游
74、以外,上游江津段和下游安庆江段的鱼类早期资源均有所上升。江豚种群数量动态变化整体来看,长江干流江豚种群数量有恢复的趋势,江豚种群数量由2017年的445头上升为2022年的595头。其中,长江中游江豚评估得分为0.22,较“2020报告”0.21上升0.01;长江下游的江豚评估得分为0.24,较“2020报告”0.15上升0.09。表4-3 长江干流水生态指数评估结果长江源1.00A1.001.001.001.00A上游0.64B-0.640.720.720.49B-中游0.38D0.440.640.580.31C-下游0.58C0.650.650.830.88B-0.22-*-*0.240.
75、45-*-*-*第四章 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3130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长江三峡 Michel Gunther/WWF备注:长江源和上游的长江江豚,以及长江源、上游和下游的早期资源量未予评估。长江干流水生态指数水生态指数水生态指数赋分2020 版2020 版赋分江豚种群数早期资源量物种数特有种受威胁物种长江白鲟宣布灭绝白鲟(学名:Psephurus gladius)是匙吻鲟科、白鲟属鱼类,是生活在长江的大型肉食鱼类,为中国特有鱼类,是中国最大淡水鱼。白鲟体长为23米,体重200300公斤,最大体长可达7.5米。因为其吻部长状如象鼻,又俗称为象鱼、中华匙吻鲟和中华剑鱼,和生活在密西西比河的匙
76、吻鲟同属匙吻鲟科的物种。白鲟春季溯江产卵。主产于中国长江自宜宾至长江口的干支流中,钱塘江和黄河下游也有发现,是中国特产稀有珍贵动物,属国家一级野生保护动物,有“水中大熊猫”之称。自2003年来,近19年来没有发现过白鲟(图1)。2022年7月21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 and Natural Resources,IUCN)发布全球物种红色目录更新报告,宣布白鲟灭绝。专栏 3表4-4 长江主要湖泊水生态指数评估结果洞庭湖0.650.540.600.65B-江豚浮游植物底栖动物鱼类0.670.610.630
77、.58B-*1.000.820.530.430.630.55C鄱阳湖太湖-*0.380.36水生生物完整性0.320.47D巢湖水生态指数水生态指数赋分0.61B-0.66B-0.47C-0.37D2020 版2020 版赋分年份长江白鲟数量变动图60402030507009836925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长江流域“四湖”水生态指数 水生生物完整性评价结果我们对水生生物完整性综合指标评价结果表明,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和太湖得分分别为0
78、.65,0.67,0.38和0.53,洞庭湖和鄱阳湖为“良”,巢湖为“差”、太湖为“中”。等级则是洞庭湖和鄱阳湖为B-,巢湖为D,太湖为C(详见表4-4)。与2020年的评估结果相比,四个湖泊的评估得分和评估等级基本维持不变。其中,太湖的评价得分上升较为明显。主要原因是生物类群和多样性状况有所改善,浮游植物多样性和大型底栖动物种类数增加。整体上,四湖的水生态状况维持稳定和改善状态,但评价结果仍不容乐观,个别指标有所下降,需引起注意。浮游植物完整性我们对浮游植物完整性评价结果表明,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和太湖得分为0.54,0.61,0.36和0.43,洞庭湖、鄱阳湖和太湖为“中”,巢湖为“差”。
79、与2020年的评估结果相比,洞庭湖的评估得分下降,评估等级下降,主要原因是区域蓝藻比例与密度明显。巢湖和太湖评估分数上升,太湖的评价结果上升较为明显,主要原因是浮游植物多样性增加。底栖动物完整性底栖动物完整性评价结果表明,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和太湖得分为0.60,0.63,0.32和0.63,巢湖为“差”,其他三湖为“良”。与2020年的评估结果相比,巢湖的评估得分下降,太湖的评估得分上升,主要体现在种类数量的变化。鱼类物种数鱼类评价结果表明,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和太湖得分为0.65,0.58,0.47和0.55,洞庭湖为良,鄱阳湖、巢湖和太湖都为“中”。与2020年的评估结果相比,鄱阳湖的评
80、估得分有所上升,鱼类种类数量有所上升,种类数增加了4%,共6种。江豚种群数长江江豚评价结果表明,洞庭湖、鄱阳湖得分为0.82和1.0,相应的等级都达到了“优”,洞庭湖江豚评价得分和等级大幅上升。以2006年为基准年,洞庭湖和鄱阳湖江豚数量调查结果为198头和400头,2022年两湖调查结果为162头和492头。数量相比2017年,两湖分别增加了52头和35头。32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四章 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33长江江豚 Michel Gunther/WWF备注:太湖、巢湖因与长江阻隔,未予评估长江江豚种群数。中国五大淡水湖之洞庭湖 Audra Melton/WWF长江流域典型江段和栖息
81、地恢复通过我们研究发现,长江流域典型江段和“四湖”水生生物栖息地总体上有所改善,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和太湖的评估得分为0.55,0.62,0.25和0.37。与2020年的评估结果相比,巢湖略有下降,其他三湖略有上升。巢湖评估年份的水质状况有所下降,鄱阳湖和太湖的水质状况有所上升,滨岸带植被覆盖度也有一定的提高。长江流域典型江段岸线恢复效果明显,河漫滩的自然修复仍需加强。长江岸线是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资源,是统筹谋划长江经济带产业空间布局的重要载体,也是全流域国土空间管控的重点所在。统筹长江岸线资源的开发利用和保护,促进长江岸线资源科学利用、有效保护和依法管理,是实现长江经济带国家战略的
82、需要,是保障防洪、供水、通航安全,以及河势稳定的需要,也是维系优良生态环境的需要。长江干流水运条件优越,素有“黄金水道”之称。2018年以来,水利部会同有关部门指导督促沿江9个省(直辖市)开展了长江干流岸线利用项目清理整治工作,压实河湖长职责和属地责任,强化跟踪督办,严格抽查复核,利用信息化,确保清理工作取得实效。据统计,截至2020年10月,已清理整治涉嫌违法违规项目2414个,整改完成率98.9%,共腾退长江岸线158公里,拆除河道管理范围内违法违规建筑物234万平方米,清除弃土弃渣956万立方米,完成滩岸复绿1213万平方米。目前,长江干流河道更加畅通,岸线面貌明显改善,生态环境得到有效
83、修复,取得了显著的防洪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同时,侵占长江岸线行为得到有效遏制,共同保护好长江岸线的良好氛围逐步形成。需要说明的是,总体上长江岸线修复中自然恢复还不够,虽然将非法码头(下图4-1、4-2、4-3、4-4)改成了公园,但仍然需要进一步推进河漫滩的自然修复,才能对水生态的修复起到更大的作用。图4-1 四川宜宾非法码头拆除图4-2 湖北宜昌拆除沿岸产业园区图4-3 安徽芜湖非法码头清理复绿图4-4 江苏南京整治非法码头34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四章 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35高原神鸟黑颈鹤 雷进宇/WWF长江源因受人为的压力较少,故以长江源作为健康对照的指标。与2020年长江干
84、流水生态综合指数相比,2022年长江干流水生态综合指数现状为0.68,为良,较“2020报告”的0.66上升0.02。其中,长江上游无变化;长江中游的0.44较2020年的0.38上升0.06;长江下游的0.65较2020年的0.58上升0.07(具体评估内容请参考图4-5)。变化的主要原因为鱼类物种数、鱼类早期资源量和江豚种群数量的增加。此外,长江主要湖泊的水生态指数较前期有略微提升。据有关部门发布数据显示,长江水生生物多样性逐步恢复。首先,鱼类种类和资源量逐步提升,2022年长江流域重点水域监测到鱼类193种,比2020年的1684.2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生态指数时空差异长江干流水生态指数
85、呈上升趋势,“四湖”水生态指数均略有上升,主要原因为鱼类物种数、鱼类早期资源量和江豚种群数量的增加。种增加25种,具体表现为如珍稀物种鳤鱼在野外发现的频率开始上升;其次,长江中游四大家鱼卵苗径流量已达到78.7亿粒(尾),比2020年增加4.83倍;最后,长江江豚数量有所回升,根据农业农村部组织开展的2022年全流域长江江豚科学考察,长江江豚种群数量为1249头,5年来数量增加23.42%,实现止跌回升,这些多样性的变化是多重政策有机结合的结果。在正式禁捕前,多地国家级鱼类重点种质资源江段和保护区早已经实现全面禁止生产性捕捞活动,并且对生态流量进行的科学调控以刺激鱼类繁殖;在水质和栖息地方面,
86、拆除了大量违法违规码头和加强沿江污水排放管理。这些政策极大的减少了影响鱼类生存和繁殖的压力,有机的促进了长江干流水生生物多样性的恢复。36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图4-5 2020和2022年长江干流和“四湖”水生态指数时空变化长江下游区长江中游区洞庭湖流域鄱阳湖流域巢湖巢湖流域太湖流域长江上游区长江源区中游202020220.380.44鱼类物种数增加,四大家鱼早期资源量上升。下游20202022鱼类物种数增加,江豚种群数量上升。0.580.65鄱阳湖20202022评价结果等级不变,鱼类评分上升,种类数增加了 4%,6 种。0.660.67洞庭湖20202022评价结果等级不变,浮游植物评分
87、下降,蓝藻比例上升。0.610.65上游202020220.640.64鱼类物种数没有变化。源区202020221.001.00鱼类物种数没有变化。太湖20202022评价结果等级上升,C-到 C,浮游植物多样性增加,大型底栖动物种类数增加了 8%,6 种。0.470.53巢湖20202022评价结果等级不变,浮游植物评分上升,大型底栖动物评分下降。0.370.38长江干流水生态指数呈上升趋势,“四湖”水生态指数均略有上升,评估等级基本维持不变。等级划分A(0.9-1.0)A-(0.8-0.9)B(0.7-0.8)B-(0.6-0.7)C(0.5-0.6)C-(0.4-0.5)D(0.3-0.
88、4)D-(0.2-0.3)E(0.1-0.2)E-(0.0-0.1)第四章 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3738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专栏 41.禁捕前存在的问题鱼类小型化趋势加剧:主要表现为中华倒刺鲃和白甲鱼等体型较大的鱼类在渔获物中的比例持续降低,而唇、银鮈和子陵吻虾虎鱼等小型鱼类在渔获物中的比例急剧上升。部分特有鱼类资源量严重下降:如张氏和圆口铜鱼等,其中尤以圆口铜鱼下降速度最为明显。外来物种采集频率上升(杂交鲟、斑点叉尾鮰、云斑鮰)。部分珍稀物种在野外调查中消失(白鲟、鳗鲡、鯮、鳤)。2.赤水河禁捕后的变化特有鱼类增加:主要江段渔获物中特有鱼类由禁渔之前的21.8种/年上升至22.7种/年,
89、在监测江段消失多年的土著鱼类如细鳞鲴、异鳔鳅鮀和鲈鲤被重新采集到。长江十年禁渔试点先行,赤水河禁渔效果初显2017年1月1日,赤水河流域作为全国试点,率先实施退捕禁捕工作,为长江流域全面禁渔积累了经验。通过对赤水河禁捕效果的探讨,以期对长江禁捕效果的评估提供帮助。珍稀鱼类资源逐步恢复:长江鲟和胭脂鱼2种国家重点保护动物的采集数量均明显增加,长江鲟的采集数量由禁渔之前的0.1尾/年上升至3.0尾/年,胭脂鱼的采集数量由禁渔之前的3.4尾/年上升至5.7尾/年。种群结构日益优化:中华倒刺鲃的平均体重由336.9g增加至492.5g,白甲鱼的平均体重由315.9g增加至479.8g,鱼类种群低龄化和
90、小型化的趋势得到了有效遏制,种群结构渐趋合理。鱼类栖息繁殖状况显著改善:2018年首次在赤水河监测到草鱼的繁殖活动,中华倒刺鲃的鱼卵和仔稚鱼也明显增加,鱼类早期资源调查到的物种数由禁捕前的32种上升至37种。资源量明显增加:单船监测产量较禁渔前增加1倍左右,其中定置刺网的平均单船单日监测产量由4.1kg提高至8.0kg,小钩监测产量由4.1kg上升至8.5kg(http:/)。刘依阳/WWF中华鲟 雷进宇/WWF洞庭湖反嘴鹬 张翼飞/WWF长江实施十年禁渔长江水生生物受到过度捕捞、水电开发、航运、采砂、城镇化、工农业等多重人类活动的干扰。珍稀物种种群数量不断减少或灭绝。根据 2022年长江淡水
91、豚科考结果,如今长江中仅存的哺乳动物江豚,其种群数量仅为1249头(2017年 调查数据为1012头)。被称为“水中大熊猫”的白鳍豚,是中国特有的淡水鲸类,仅产于长江中下游。2007年,白鳍豚被宣布功能性灭绝,意味着这个物种已丧失自我繁衍后代的能力。长江鲟又名达氏鲟,是长江上游独有的珍稀野生动物,已有1.5亿年历史。20世纪初,长江鲟自然繁殖活动停止,野生种群基本绝迹。中华鲟,分布于长江干流金沙江以下至入海河口,具有洄游性或半洄游性,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自2013年起就极难检测到野生中华鲟自然产卵。到2020年在葛洲坝下繁殖期内能监测到的个体仅有13尾。渔业资源严重衰退,濒临枯竭。长江三鲜数量严
92、重衰退,其中鲥鱼灭绝,野生河豚数量极少,刀鱼数量急剧下降。长江四大家鱼种苗发生量与20世纪50年代相比下降了90%以上,产卵量从最高的1200亿尾降至最低不足10亿尾。据统计,长江上游有79种鱼类成为受威胁物种,居国内各大河流之首。其中,中华绒螯蟹也接近枯竭。过去几十年快速、粗放的经济发展模式,让长江付出了沉重的环境与生态代价。“电毒炸”“绝户网”等非法作业方式,最终形成了“资源越捕越少,生态越捕越糟,渔民越捕越穷”的恶性循环,长江生物完整性指数已经到了最差的“无鱼”等级。实施禁捕,让长江休养生息,迫在眉睫。2003年以来,长江流域实行每年春季3至4个月的禁渔期。每年短暂的休渔时间,可谓杯水车
93、薪。每年7月1日开捕后,当年繁殖的成果很快被捕捞殆尽,鱼类种群难以繁衍壮大。长江十年禁渔计划是2020年1月由农业农村部发布的一个关于禁止捕捞天然渔业资源的计划公告,宣布从2020年1月1日起在长江重点水域开始实施长江十年禁渔计划。长江干流和重要支流除水生生物自然保护区和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以外的天然水域,自2021年1月1日起实行暂定为期10年的常年禁捕,期间禁止天然渔业资源的生产性捕捞。专栏 54.3十年禁渔:水生态改善的破局及政策响应生态修复保护是修复长江生态环境的一项重要工作,开展长江水生态修复首先要识别修建水利工程、岸线硬化、江湖阻隔、围湖造田等问题。2020年1月1日起,332个水生
94、生物保护区及其他重点水域,率先实施为期十年的常年禁捕(详细内容参照图4-6)。2021年1月1日起,在长江干流、两大通江湖泊(鄱阳湖及洞庭湖)、7条重要支流和长江河口禁捕管理区,严格禁止一切涉及自然渔业资源的捕捞活动。十年禁渔是为全局计、为子孙谋的重大决策,也是支撑长江大保护、建设长江经济带的国家重大战略。图4-6 长江十年禁渔范围示意图40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四章 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41长江流域332个水生生物保护区,自2020年1月1日起,全面禁止生产性捕捞。长江干流青海省曲麻莱县以下至长江河口。东经122015 以内的长江口禁捕管理区。大渡河、岷江、沱江、赤水河、嘉陵江、乌江、汉
95、江等重要支流等干流,自2021年1月1日起,实行暂定为期10年等常年禁捕。鄱阳湖、洞庭湖等大型通江湖泊除水生生物自然保护区和水产种质资源保护区以外等天然水域,由有关生计渔业主管部门划定禁捕范围。自2021年1月1日起,实行暂定为期10年等常年禁捕。与长江干流、重要支流、大型通江湖泊联通的其他天然水域,由省级渔业行政主管部门确定禁捕范围和时间。水生物保护区鄱阳湖、洞庭湖其他重点水域长江干流、长江口禁捕管理区和重要支流宜昌江段江豚 杨河我们相信,十年禁渔不是长江水生生物多样性保护的终点,而是整个长江大保护的起点。我们既要认识到禁捕对水生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重要性支持,也要认识到多种其他保护策略与禁捕政
96、策的有机结合是对水生生物保护的“多驱动”。2021年,是长江十年禁渔的开局之年,共计退捕上岸渔船11.1万艘,涉及渔民23.1万人。通过实施长江十年禁渔、加强水生生物保护等系列措施,长江水生生物资源量急剧下降的趋势得到初步遏制。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2017年赤水河率先进行全面禁捕后试点后,赤水河鱼类资源量增加了近1倍,特有鱼类早期资源种数由禁捕前的32种上升至37种。同样,2018年专项(特许)捕捞取消后,2020年和2021年鄱阳湖刀鲚的资源量有了明显的提升,2021年监测到刀鲚已溯河洄游至历史上限洞庭湖水域,多年未见的鳤鱼在长江中游再次出现。生态修复保护是修复长江生态环境的一项重要工作。开
97、展长江水生态修复首先要识别长江水生态存在的问题。长江十年禁渔可以消除对鱼类群落的重要影响因素即过度捕捞。然而,“岸带开发、航运、城镇、采砂等其它多重人类活动引起的生境破碎化或生境萎缩是威胁长江中下游鱼类资源(进而生物多样性)的另一重要因素。为进一步提升长江水生生物多样性和水域生态系统功能和稳定性,我们建议:1.岸线修复和保护自然岸线是长江水生态健康的一个重要指标。在前期岸线恢复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强修复和保护:严格划分,实行分类保护。根据岸线自然资源条件和开发程度,将岸线分为严格保护、限制开发和优化利用三类,并提出分类管控要求,其中严格保护岸线要按照生态保护红线的有关要求划定。拆除非必要硬化
98、岸线,使水生生物栖息地回归自然。科学规划,建造生态型护堤。生态型护堤是指具有生态岸线的属性和功能的人工护岸。利用植物与土木工程相结合的方法使水体与土壤相互渗透,促进水系的横向连通,兼具自然景观效果的水系护岸形式,是集防洪效应、生态效应、景观效应和自净效应于一体的新型护堤。加强岸线动态监测。将岸线利用动态监测作为生态保护动态监测的一项重点内容,开展岸线资源的遥感监测,并对开发利用情况进行评价,进一步强化岸线保护与利用管理。2.河漫滩恢复和保护 河漫滩是河流洪水期淹没的河床以外的谷底部分,由河流的横向迁移和洪水漫堤的沉积作用形成。漫滩上生长有繁茂的湿生和挺水等植被,是鱼类、豚类、水鸟等水生生物不可
99、或缺的肥育和繁殖场所,并有净化水质、稳固堤岸、美化环境等重要作用。长江中下游干流河漫滩总面积曾达7000-9000平方公里。自然河漫滩的加速衰退导致长江水生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水生态安全危机。修复和保护措施:对于能自然修复的,拆除堤防后,尽量采用自然修复。对于已利用或者近期拆除的岸线及洲滩根据不同河道或者断面,采用适应性的修复方法,如对于深水航道,推行生态航道和环境友好型航运方式,减少船舶污染和噪音,留给豚类、中华鲟等大型鱼类更多的洄游空间;对于低滩和浅滩,恢复以沙卵石为主的河漫滩底质。建造河漫滩多功能植被恢复群。根据各江段的具体特征,建设乔木-灌木-草本植物带-灌草混交带等植被类型带以恢复河漫滩
100、作为水生生物生长发育栖息地的作用。3.航道修复和次级河道生态保护航道整治工程中的沉排、抛石、抛投透水框架等水下建筑物会导致水下生态环境发生变化,甚至会使得局部区域生态环境发生完全破坏,极大的影响了浮游动植物、鱼类和底栖生物的种群数量和种类。次级河道(副槽)是长江水生生物的关键栖息地。修复措施:加强监测,做到事前和事后生态影响双评估和生态补偿修复。在施工期前,合理地选择施工期,优先选择在枯水期进行施工,施工时要尽量减少对水体的扰动,控制水体中悬浮物的增加。同时,加强在施工期间监测管理,进行生态监测、水力监测、泥沙淤积情况监测及工程整体稳定性监测。航道整治项目完工后进行监测效果评估和生态补偿修复(
101、例如对次级河道进行生态修复)。建设生态航道。生态航道建设则是在传统航道整治基础上,将航道建设与水域生态、水生生物、生态环境等进行综合考虑,在航道建设及整治的各个领域和环节,使用一些新的生态工程手段(如:生态护岸、生态护底、生态坝体和生态疏浚等)将传统航道的通航功能与河流生态系统有机地协调在一起。4.噪音污染控制水下噪声与船舶之间关系密切,通常情况下,船舶水下噪声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水动力噪声、流动力噪声、螺旋桨噪声及结构噪声。长江的航运噪声给江豚和鱼类等水生生物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控制措施:科学通航。合理限制通航是减弱船舶水下噪声污染的主要措施。减少船舶驶入水生生物高聚集区如繁衍区域航行;新型复
102、合材料使用。通过使用新型复合材料或增加消音设备以减少噪音的产生。池杉林 马梦琪/WWF42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四章 聚焦水生态指数时空动态43 放眼全球,气候变化、环境污染和生物多样性丧失已被联合国列为三大全球性危机。当前,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极端气候事件频发,给人类生存和发展带来了严峻挑战,也让全球生态环境治理的紧迫性和必要性提升到了新的高度。特别是,在新冠感染疫情发展趋势并不明朗的背景下,全球正面临应对新冠感染疫情与经济复苏、气候变化、自然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等多重危机。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指标体系的制定凸显了经济、社会和环境各方面的交互联结,注重各发展目标之间的协同增
103、效,以经济、环境和社会为三大支柱组成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对环境安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2022年,生物多样性公约 缔约方大会第15次会议(COP15)(第二阶段)和埃及沙姆沙伊赫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 缔约方大会第27次会议(COP27)的举办,分别为推进“2020年后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从“减缓、适应和损失损害”三维应对气候变化的综合议程提供了历史性机遇。加强生物多样性保护和气候变化应对的协同治理增效,已经成为全球生态环境治理的核心议题。淡水生态系统作为地球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对自然和人文因素引起的地球系统结构和功能的变化极为敏感。气候变化已经通过提高水温、改变降水格局和水流状况、促
104、进物种入侵、增加极端事件,对不同的淡水生态系统造成严重的威胁。粮食安全、人类健康、城乡居住、能源生产、工业发展、经济增长和生态系统等都高度依赖长江淡水生态系统。在刚刚过去的2022年长江干旱危机中,水资源短缺及优化配置,成为社会大众深刻体会到极端气候切实影响的媒介事件之一。我们要提高对长江流域作为全球气候变化敏感带的认识,我们应该清楚,健康的长江淡水生态系统,能够具备更强的适应气候变化能力;我们必须及时采取积极有效的行动,减缓气候变化,恢复长江淡水生态系统的健康。5.1气候变化影响长江的水文过程气候变化引起了长江流域的一系列问题,一方面让洪水和干旱等极端水文灾害强度和频率增加,一方面将会持续呈
105、现暖湿化的发展态势。全球变暖加剧了水文循环过程,改变了天然水文节律及水资源时空分布格局长江流域地处东南亚副热带季风区,且流域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形成了一个向东南开敞、面向太平洋的狭长地带,锋面活动显著,气旋过境频繁,降水类型丰富。在气候变化背景下,长江流域降水呈现出持续时间短、降水强度大的特征。相关研究表明,在全球升温1.5背景下,长江流域极端降水量上升趋势明显,面临极端降水强度与频次增加的风险。其中,四川盆地和长江中下游地区易发生高风险的洪涝灾害。已有研究表明,长江流域极端降水与两类厄尔尼诺指数以正相关关系为主,对不同子流域而言,长江干流区、三角洲平原区、洞庭湖和鄱阳湖流域与两类厄尔尼诺事件
106、的相关性高于其他子流域。洪水或干旱等极端水文灾害事件的强度和频率增加伴随着全球气候变化,世界许多河川径流量都有极端现象频繁出现的趋势。在影响径流的气候因素中,径流变化对各因子的弹性系数为:降水土地利用/土地覆盖变化(LUCC)相对湿度太阳辐射最高气温风速最低气温。研究表明,气候变化对长江流域净流量变化的影响率为78.7%。其中,20012014年因气候变化导致长江流域径流量减少约11.6mm。在RCP4.5情景下寸滩站(20112040年)多年平均径流量有所增加,但呈逐步减少趋势。长江流域未来的峰值流量可能会增大,流域极端洪水将增加。植被是水文过程的直接影响因素,长江流域的现有土地利用状况导致
107、长江流域表面径流的减少,从而使可利用的水资源减少,引起水资源的短缺。第五章 挑战气候变化之于长江生命力45湘江干旱 韦宝玉 /WWF第五章挑战气候变化之于长江生命力要提高对长江流域作为全球气候变化敏感带的认识,我们应该清楚,健康的长江淡水生态系统,能够具备更强的适应气候变化能力;我们必须及时采取积极有效的行动,减缓气候变化,恢复长江淡水生态系统的健康。我们在提出涉及与水生生物有关的气候变化措施时,需要作出递进式的考量所采措施能够抑制气候变化,但并不会大幅影响到水生生物多样性,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能够帮助水生生物应对气候变化。当前,生物多样性保护和气候变化治理,作为与人类可持续发展战略密切相关的重要
108、内容,成为国内外的重要议题。在长江淡水生态系统中,水生生物多样性保护措施和气候变化应对措施间协同发展显得尤为重要。一方面,气候变化本身对淡水水生生物影响较大;另一方面,基于应对气候变化的人工措施,加上历来和不停息的人类活动,使淡水生态系统中的生物多样性丧失严重程度大于陆地和海洋生态系统。水生生物多样性受温度变化影响显著,气候变化对物种适应性发起挑战。鱼类的繁殖与水温、水流、光周期等有关,气候变化引起的温度升高会影响淡水及近海的生物群落。因此,保护原有水生生物多样性,并维持住淡水生态系统内交互的各项因子,对促进淡水生态系统转5.3气候变化影响长江水生态系统格局化为更活跃的碳汇资源意义重大。长江流
109、域已有近30种外来入侵鱼类,气候变化造成物种自然分布格局的改变,可能导致生物入侵现象并加剧。气候变化改变了水生态系统生产力。长江流域江河湖泊影响着区域性的气候调节,这依赖其在碳循环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水生生物。它们一方面维持水生植被进行碳吸收、碳储存,一方面遏制沉积物中的碳释放,尤以不被人关注的浮游生物、底栖生物等微型生物群落为主。例如,河流中食肉种群的维持,有利于遏制部分种群对水藻等底栖生物的消耗和破坏。未来更温暖、更极端的气候,或将对长江流域淡水水生生物产生更多不利的影响。这要求我们在提出涉及与水生生物有关的气候变化措施时,需要作出递进式的考量所采措施能够抑制气候变化,但并不会大幅影响到水生生
110、物多样性,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能够帮助水生生物应对气候变化。5.4气候变化影响水资源及适应性策略全球气候变化加速了全球水文循环过程,导致暴雨、强风暴潮、大范围干旱等极端天气事件发生的频率和强度增加,洪涝灾害发生的频率和强度进一步增加。此外,全球变暖导致需水量进一步增加,水资源的供需矛盾将进一步加大。为应对气候变化对长江流域水资源的影响,必须采取以水资源可持续开发利用保护与管理为准则的适应性对策,增强流域水资源系统适应气候变化的能力。我们建议:加强气候变化监测、预测和数据信息平台建设,构建包括气候变化适应的影响-脆弱性-风险-能力的基础研究体系,增强适应措施的针对性;提高流域防洪抗旱减灾应急能力,加
111、强监测预警能力建设,提升雨情汛情旱情预报水平,同时对重点中小河流的重要河段进行治理,全面完成小型水库除险加固和山洪灾害易发区预警预报系统建设;建立节水型社会,从技术、经济和制度等各个层面促进全面节水,实现水资源的高效利用;在严格论证的基础上,加快水库、河堤、蓄滞洪区、农村五小工程等水利基础设施建设,增强水资源的时空调配能力;加强污水处理、海水、雨洪水利用水平,突破相关技术瓶颈,进一步降低非常规水资源利用成本;进一步调整产业结构,大力推进节能与提高能源效率,发展新能源与可再生能源,降低二氧化碳排放水平,减缓气候变化。长江源地区气候将会持续呈现暖湿化的发展态势我们根据国家气象科学数据中心(http
112、:/ 长江源区气温和降水变化趋图5-2 19612050年期间长江源区降水(a)和气温(b)年际变化过程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长江流域是全球气候变化的敏感地带。长江流域属于副热带高压的重要影响地带,也是海洋性暖湿气候和大陆性气候交汇的重要界面。这一特殊的地理位置,使长江流域的天气温度、降雨量取决于两5.2气候变化对长江水环境造成压力种气候交汇界面的状态,是全球气候变化的敏感带。气候变暖会引起蒸发量增大,特别在湖泊和水库中,水体当中的污染物会出现浓缩现象,从而会加重地下水和地表的污染程度,并使水体富营养化的速度加快,进而使水质发生变化,并对水生生态系统功能和过程造成影响。0-1-2-2.4-1.
113、0-3-4气温(C)年份1956 1966 1976 1986 1996 2006 20160-2(b)-4-3.8R CP 4.5(Range)R CP 4.5(Ensemble)Baseline to 19902021 to 2050-1.6-6-8气温(C)年份0540(a)430320334.5R CP 4.5(Range)R CP 4.5(Ensemble)Baseline to 19902021 to 2050367.4210100降水量(mm)年份120212
114、0484.4428.7300200降水量(mm)年份1956 1966 1976 1986 1996 2006 2016第五章 挑战气候变化之于长江生命力4746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2 0 2 0 年长江流域特大洪水2020年67月,副热带高气压带(简称“副高”)比往年同期势力偏强,其外围的西南气流将来自孟加拉湾或我国南部海区的充沛水汽输送到我国南方;同时,北方的冷空气活动也比较频繁,形成冷暖空气在南方地区持续交汇的局面,导致强降雨过程频繁而持续发生。主汛期以来,长江流域降雨与常年同期相比明显偏多,直接导致长江流域严峻的汛情。具体呈现以下特征:上游来水早,洪水发生范围广
115、,上游洪水峰高量大。当年6月,上游西北部地区金沙江上游、雅砻江上游及大渡河来水均显著偏多,大渡河、长江上游南部支流横江、綦江、乌江发生超警甚至超历史洪水,三峡水库发生两次35000 m3/s左右的入库涨水过程,为建库以来最早。68月,长江洪水主要来源的17条河流,除湘江、汉江外,均发生超警以上洪水;长江干流发生5次编号洪水,长江上游发生特大洪水,鄱阳湖流域发生超历史大洪水,中下游干流沙市以下江段全线超警。干流区间洪水突出。受强降雨影响,中下游主要支流中,湖北长湖、洪湖,江西鄱阳湖,安徽巢湖、滁河发生超历史洪水,湖南洞庭湖发生超保证水位洪水,江西、安徽启用洲滩民垸或蓄洪圩垸行蓄洪水。中下游干流水
116、位涨势猛,洪峰水位高、高水位持续时间长。6月份中下游干流及两湖出口控制站水位涨速加快,尤其是进入7月份以后,水位涨势迅猛。在上游来水筑底、区间洪水沿程叠加作用下,中下游干流水位迅速突破警戒水位,并接近保证水位。水库群联合调度影响显著。78月,纳入长江流域联合调度的水库群总蓄量增加约267亿m3,考虑各水库防洪库容的重复利用,水库群累计拦蓄洪水约500亿m3。通过上中游水库群的大规模联合运用,显著改变了水库下游的水文过程。2020年67月欧亚中高纬环流呈“两槽两脊”形,西太平洋副热带高压较常年异常偏强,加之前期海温异常的影响,造成长江流域降水异常偏多,多次大范围长历时强降雨过程,是形成流域性大洪
117、水的主要原因。2020年长江流域特大洪水对长江流域复合生态系统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根据应急管理部的统计结果,2020年6月1日主汛期开始,至8月2日梅雨汛期结束,南方洪涝共造成5481万人次受灾,死亡158人,直接经济损失1444亿元。特大暴雨对水质和水环境造成影响,一定程度上甚至还会加重水质污染,因为长江流域污染从来不是干流自身水资源造成的,而是沿岸城市工业污水排放、生活污水排放,以及农业污水造成的。特大洪水对人民生产和生活的影响表现在生命健康、粮食生产安全等方面。从粮食安全看,洪水对粮食生产的局部影响较大,特别是对长江中下游和淮河流域地区农业生产的影响。专栏 62020年8月江西湖口滨江东路
118、附近淹没照片(附近设防洪沙袋)杨明智48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专栏 7不同时期洞庭湖和鄱阳湖水域范围对比(图中蓝色部分表示水域)提前100天,8月15日长江主要控制站水位分别为汉口17.30米、大通6.84米、七里山23.55米、湖口10.37米,较历史同期分别偏低6.08米、4.96米、5.87米、6.37米,均为有实测记录以来同期最低,洞庭湖出口七里山站水位降至24.50米以下,提前4个月进入枯水期。而到了9月份,长江干流和两湖水位继续降低,均突破历史同期极低值记录。高温干旱对流域生态、生产、生活造成复杂影响,表现在:农业供水、城乡供水受到影响;水资源的短缺导致水力发电电能严重不足(特别在
119、四川省),高温使得居民用电剧增,导致能源供需矛盾突出;中度富营养湖库比例上升。高水温、低水位导致浅水型湖泊湖体相关指标呈现“浓缩”效应,内源磷释放增强、上下水层交换加剧,使得湖体总磷浓度上升。2 0 2 2 年长江流域高温干旱在全球气候变暖背景下,受持续拉尼娜事件影响,2022年7月以来,西太平洋副热带高压面积偏大、强度偏强、持续时间长,位置偏西偏北,长时间在长江流域盘踞。受副高下沉气流控制,冷空气南下直接入海,无法对长江下游地区造成影响,导致长江全流域持续高温少雨,流域内主要河湖来水明显偏少,水位显著偏低,出现了多年同期少见的“汛期反枯”现象。长江干支流来水量较常年同期偏少二至八成,上中游来
120、水量为1949年以来同期最少,长江三峡、汉江丹江口水库来水分别偏少四成多和近七成。长江干流及洞庭湖和鄱阳湖水位较常年同期偏低4.856.13米,洞庭湖和鄱阳湖水面面积较6月缩小3/4。8月6日,鄱阳湖星子站水位就已经退至11.99米进入枯水期,较1951年有水文记录以来2016年6月洞庭湖水域范围2022年8月洞庭湖水域范围2016年6月鄱阳湖水域范围2022年8月鄱阳湖水域范围第五章 挑战气候变化之于长江生命力49三江源湿地-黑颈鹤 雷进宇/WWF第六章展望助力恢复生命健康的长江无论是“十年禁渔”政策的实施,抑或是 长江保护法 的颁布与实行等政策,都是促进长江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意,而如何更好
121、地促进长江流域高质量发展,这不仅是政府之责,亦是社会之责,成为每一个人不可逃避并需要为之努力的方向。长江保护法的细则出台根据生态环境部环境规划院针对 长江保护法 发放的调查问卷及结果显示,公众普遍认同制定和实施长江保护法 的必要性,超过九成通过多种渠道对 长江保护法 有所了解,超过八成认为法律实施对自己身边的生态环境有积极影响,九成公众愿意参与到长江大保护中。长江保护法 在实施过程中仍然存在配套法规政策不健全、部分法律执行不到位等问题,因此,建议在今后工作中,国家及各部门各地方应不断提高政治站位,全面落实 长江保护法 的各项要求,提高法律实施成效。一是尽快建立健全长江流域协调机制,不断完善生物
122、多样性保护、退捕渔民保障、河湖岸线利用管理、河道采砂等相关配套政策;二是强化长江保护修复的顶层设计,加快推进长江流域国土空间规划、省级总磷污染控制实施方案、长江流域水生态考核办法的出台和实施;三是通过司法解释等方式对相关概念予以说明,明确“长江支流”“重要湖泊”“三公里”“一公里”等概念的范围;四是强化流域保护能力现代化建设,尽快开展长江流域生态普查;五是加强流域综合执法监管,提升执法信息化水平;六是压实强化各方责任,促进全民参与,加快增强全社会的法律普及程度和法律意识。长江十年禁渔的配套政策落实完善长江保护修复政策体系,从流域生态系统整体性开展生物多样性系统性修复,恢复河流湖泊连通性,恢复水
123、生生物栖息生境如索饵场和产卵场等所需的洄游通道,是长江流域江湖复合生态系统重建或再自然化的关键。因此,我们建议:一是由粗放转细化,摸清水生生物的保护底数。随着长江流域水生生物恢复,数量大幅增加,保护级别提升、要求提高,亟需全面摸清辖区内水生生物6.1政策展望我们建议:摸清水生生物的保护底数,实施水生生物保护修复工程,借助“退捕还鱼”推动建立一套产权清晰、制度完善、机制高效的新型渔业发展和管理模式。自然种群分布状况,对辖区内水生野生动物及其产卵场、索饵场、越冬场和洄游通道等重要栖息地开展系统调查,完善长江水生生物监测体系建设;二是由点状转系统,实施水生生物保护修复工程,聚焦实施拯救行动计划、加强
124、珍稀濒危物种资源及其栖息地保护修复等重点任务,实施中华鲟、长江江豚、长江鲟等珍稀濒危物种拯救行动,推动建立长效保护机制,提升物种资源增殖和种群恢复能力。构建产业转型发展新格局,探索长江水生生物资源可持续利用产权制度改革,实现渔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十年禁渔从根本上解决了千家万户竞争性捕捞的“公地悲剧”,但并非“一禁了之”。随着局地渔业资源较快恢复,仍需推进部分重点水域渔业转型升级,探索长江流域部分重点水域渔业资源产权制度改革、稳妥发展大水面生态渔业。因此,我们建议:一是借助“退捕还鱼”推动建立一套产权清晰、制度完善、机制高效的新型渔业发展和管理模式。根据湖泊水库的资源恢复情况和渔政执法监
125、管能力水平,通过强化全过程监管、组织化发展,建立新型生产关系,借此重构长江流域的渔业资源保护管理与养护利用制度,科学探索“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有效实现路径;二是随着长江流域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种类的增加,垂钓的误捕几率也大幅增加,需要从重点保护水生野生动物的角度加强垂钓限定品种管理,引导垂钓爱好者提高垂钓工具和技术对品种的针对性。三是在不影响禁渔大局前提下,审慎稳妥、科学有序发展大水面生态增殖渔业,建议选择对水生生物影响较小的区域开展试点,“一水一策”科学安排放养种类、数量和比例等,合理确定回捕方式,探索建立组织化、非竞争性的新型渔业生产方式,推进渔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现代化。第六章 展望助力恢
126、复生命健康的长江51水生生物监测面临的挑战和新技术展望 监测外来物种监测外来物种入侵是21世纪5大全球性环境变化问题之一。外来物种一旦入侵成功,可能会与本土物种形成竞争关系并成为优势种,对全球生物多样性带来影响。入侵成功的外来物种根除可能性很小且控制成本较高,如果能对入侵物种提前进行监测,在早期就采取措施,那么就有可能提升根除成功率并降低控制成本。近些年来,eDNA技术已被逐渐用于外来物种的监测中,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利用eDNA监测过的外来物种包括:美国牛蛙、大西洋鲑克氏螯虾、小龙虾、莫比鱼等物种。监测濒危和稀有物种濒危物种或稀有物种密度低,传统的形态学鉴定方法很难对这些物种进行监测,且采用传统
127、形态学方法时需要使用拖网、电捕鱼等采样工具,易对生态系统造成影响。eDNA技术能很好地避免这些问题,特别适用于濒危物种和稀有物种的监测。目前eDNA技术已经实现了对欧白鲑、美国隐鳃鲵、王鲑、澳洲麦氏鲈等物种的监测。6.2科技支撑水生生物资源动态是反映长江禁渔成效的重要依据。长江禁渔后,科学监测和评估长江流域重点水域和水生生物重要栖息地等重点区域资源变动情况,能为长江生态环境整体保护、系统修复提供科学依据。在此过程中,完善和规范的水生态监测技术体系将发挥重要作用。监测生物多样性传统的监测技术存在难以正确识别一些隐秘物种或幼年生命阶段物种的问题,因而需要寻找一种能够快速准确地进行生物多样性监测的技
128、术。近年来,eDNA宏条形码技术被越来越广泛地应用到了生物多样性研究中。eDNA宏条形码技术和水声学方法很好地避开了传统生物多样性监测技术中的问题,快速、高效的特点使其成为了生物多样性监测较为理想的技术手段。估算生物量生物量是重要的生物学参数之一,但要对其进行精确的估算通常比较困难。一些学者运用eDNA技术对水生态系统中的两栖动物、鱼类等物种进行生物量估算,发现水温、pH、光照等因素会对eDNA的释放产生一定的影响,间接地影响了生物量的估算。因此,eDNA技术在生物量估算方面还需要更为深入的研究。Qian Wang/WWF三江源湿地斑头雁 雷进宇/WWF环境D N A 技术及其应用环境DNA(
129、environmental DNA,eDNA)技术,是近年来兴起的新型生物多样性监测手段。该技术通过对环境样本(常见于水,土壤和沉积物等)中残留的DNA分子片段进行提取和分析,来反映单一或多个物种在对应环境中的存在与否乃至相对丰度等信息。在水生生态环境中,环境DNA通常来自于体表组织细胞脱落,排泄物释放或尸体降解。环境DNA信号在水体中的有效存续时间受物种生活史、生活习性、水体理化指标和水文条件等因素影响。相对于传统的生物多样性调查手段,环境DNA技术具有以下3个优点:一是效费比较高。以渔业调查为例,传统方法如走访渔民,拖网捕捞等对人力和物力均有很高要求。而水中的环境DNA采集只需要对水样进行
130、采集过滤和提取分析,其流程更为简单,综合成本相较而言可以降低20%60%不等;二是灵敏度高。研究表明,现有的环境DNA检测技术无论是对单一物种还是多个物种的鉴别,都达到甚至超过了传统手段的准确度。对于个体数量稀少的珍稀或者早期入侵物种,环境DNA监测的尤为有效;三是无侵害性。由于环境DNA样品的采集不涉及与目标物种的接触和互动,其应用对环境和生态系统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专栏 8在过去5年里,利用环境DNA的线索在特定环境中寻找和监测物种多样性,正在成为生态学和保护生物学等领域中的热门理念。这一技术的正逐渐在各国被采纳为一种标准的生物多样性调查方法,以作为传统调查采样方法的参考和补充。随着近年来
131、大量的实践验证,环境DNA技术在地理尺度上的应用逐渐由单一水体扩大至流域范围。Deiner等(2016)发现,上游地区的多样性信息会经由河网运输汇集于下游地区,因而在干支流交汇处进行环境DNA采样,可以对流域内整体的生物多样性进行评估。在我国长江流域,环境DNA技术亦被用于监测濒危物种如长江江豚的野外种群。Ma等(2016)首先为江豚设计了环境DNA的检测流程,Tang等(2019)在发现环境DNA技术相较传统手段能够更有效地在野外调查实践中对江豚的分布进行监测。最后,在长江流域禁渔的大背景下,环境DNA技术的潜在应用值得期待。由于传统渔业调查手段相较过往大为受限,应用环境DNA技术进行鱼类多
132、样性调查,将会对传统数据进行有效补充。咸/淡水土壤.冰芯沉积物环境 DNA 提取单一物种特异检测多个物种广谱评估高通量测序宏条形码技术(metabarcoding)荧光定量 PCR(qPCR)数字液滴 PCR(ddPCR)珍稀保护物种入侵物种群落水平多样性如鱼类、鸟类、无脊椎动物等第六章 展望助力恢复生命健康的长江5352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长江流域是我国国民经济发展、自然资源利用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之间矛盾最为突出的地区之一,是典型的“自然-经济-社会”高度耦合的复合生态系统。大江大湖的保护、治理和修复在国际上是个难题,带来的不仅是技术上的挑战,更是管理和制度上的挑战。世界自然基金会(WWF)
133、不遗余力地倡导和推动整个长江流域“山、水、林、田、湖、草”以及“路、港、岸、产、城”的均衡发展,希望重塑长江作为一条“生命之河”的活力。过去20年,WWF与流域内各个行政主管部门和有关企业开展合作,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与水利部及相关的流域管理机构推动了“流域综合管理”的从理念到行动;与国家林业局湿地保护管理中心合作推动建立长江湿地保护网路,并基于该平台持续扩大影响力,目前网络成员达252家,覆盖面积2900万公顷,该网络成了长江经济发展的坚实生态基础;与农业农村部相关部门合作推动长江中下游50多个湖泊的江河联通,并以此为契机“灌江纳苗”恢复湖泊生机,在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同时为流域内的广大社区提供了
134、可持续的替代生计来源和商机,直接为近几十万社区百姓增加了收入;与三峡公司合作,推动生态调度来满足下游四大家鱼对环境流的需求;与沿长江的高校和科研院所合作,发起“湿地使者”行动,让大学生走入湿地,让湿地保护的概念深入人心。图6-1 恢复长江生命力的“政府-企业-公众”三角模式6.3各方参与在“长江共抓大保护”提出7周年之际,我们建议并期待:以政府主导,更多企业、科研机构、社会组织等社会力量,积极主动参与长江大保护行动,从而构建党政、企业、公民集体行动的生态优先、绿色发展格局。企业为主的社会力量对于长江大保护是不可或缺的。随着企业自身在不断提升对环境保护的认识,从开始非法排污、到最简单的合法合规,
135、进而主动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企业在思考转变为将环境社会责任融入到企业的可持续发展中,同时也提升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在把外部压力转换为内部驱动的过程中,达到发展战略、利润实现、品牌建立和全产业链管理的综合性的绿色发展的“自我实现”。未来,在恢复长江生命力的路上,我们呼吁“政府-企业-公众”三角模式,各方组织共同努力、久久为功,共担长江大保护重任。马梦琪/WWF政府企业公众 马梦琪/WWF声学在水生生物监测的应用 估算水生生物资源量水声学频差技术是通过比较目标生物对不同频率声波响应的差异,完成目标生物识别和量化的一种技术,主要针对于鱼类和浮游生物的研究,对特定水生生物资源评估具有重要意义。目前频差技
136、术已广泛应用于鱼类和浮游生物群体的分类和资源评估。研究水生生物的时空分布通过获取的声学数据,可以探究鱼类的时空分布特征。比如将声学应用于中华鲟繁殖期监测和江豚的时空分布。光谱检测技术在生态环境监测-预警-溯源中的应用光谱监测技术主要包括可见光、红外、紫外以及荧光等技术,当光谱技术搭载在不同的平台上,例如遥感、无人机、无人船等,相比于传统在线监测技术,具有反应时间快、空间覆盖全、水质信息丰富等特点,在生态环境领域可开展流域生境类型、物种分布、水质监测预警、污染溯源等工作,实现监测-预警-溯源的全链条监测体系,有利支撑生态环境监督执法。沿岸水生植物物种分布和植被制图。物种分布区鉴定以及植被覆盖类型
137、划分对植被空间分布和对特定环境的适应性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已有采用无人机影像数据进行了红树林树种分类的研究,从而为红树林资源管理和保护提供了数据支撑。沿岸生境类型监测获取沿岸生境类型,可以评估人类压力对水生生物的影响。水质预警利用遥感卫星、无人机和无人船等搭载的高光谱仪器,可及时有效获取所监测水体的光谱数据,利用光谱数据与相关水质指标相关性,通过反演算法可得到所监测水体的部分常规水质数据,包括有机物指标、营养盐指标、蓝藻相关指标等,进一步结合气象、日照等数据,可实现水体水质、水华预警等功能。污染溯源为了实现精准、高效的监督执法,在现有的监测体系中,在预警的基础上,如何实现快速、精准的污染溯
138、源,已经成为该领域亟待突破的技术。利用三维荧光光谱所具有的丰富水质信息,通过解析三维荧光光谱数据,建立算法与污染源的指纹特征进行比对,可实现高效、精准的溯源,目前该技术已经在我国部分地区的水质预警-溯源体系中得到了应用,取得了较好的效果。三江源湿地 雷进宇/WWF54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第六章 展望助力恢复生命健康的长江55水是联合国定义的保障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素,一个世纪以来人类用水量增加了6倍,且每年以1%的速度增长,水是人类在第三个千年时代所面临的几大挑战之一,水危机是影响人类生存和地球环境的主要危机之一。太湖位于苏、浙、沪交界核心区,是长三角重要生态资源,太湖流域的水资源供给和生态服
139、务功能是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的核心支撑。2007年至2020年,太湖流域完成了第一轮以截污控源为主的综合治理历程,目前已经进入2021-2035新一轮全面系统治理、精准治理和生态修复的攻坚克难阶段。在此过程中,太湖流域正在尝试并推动以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体系。世界自然基金会(WWF)联合全球环境信息研究中心(CDP)、大自然保护协会(TNC)、太平洋研究所(TPI)、世界资源研究所(WRI)正在共同开发适用于全球范围的通用科学水目标框架体系(Science-Based Target for Water,SBTW),旨在帮助企业根据其所在流域的实际情况科学
140、地制定有效的用水目标。SBTW能够使企业与其所在流域的水资源、水环境挑战保持一致,支持企业科学地制定削减相关水风险的策略,为整个流域水生态、水安全做出贡献,从而推动自下而上的专栏 9流域管理模式。科学碳目标的推动对全球协办起到重要的科学引力作用,因此科学水目标成为新的需求,但是科学水目标的制定面临挑战。目前,越来越多的企业正在按照相关技术路径制定科学水目标,从单纯的企业内部节水用水目标转向综合考虑流域情况的相关水目标,优先关注水资源高风险流域的用水挑战,并与公共政策保持一致。为了推动科学水目标在中国试点落地,在WWF、江苏省环境科学学会流域共治分会的支持下,诺维信企业宏达工厂及其所在的太湖流域
141、被选作试点,作为SBTW在企业层面率先对太湖流域进行试点探索,从工厂-城市区域-流域三个不同的层次根据环境容量分别计算水质水量目标。该案例在划分控制单元、定量化计算水资源量、水环境容量、污染物总量控制、环境承载力核定以及河流通量管理的基础上,科学制订太湖流域全流域和各子流域单元水资源分配、用水和排水数量、水质保护和生态流量保障等分级分类管理的目标,让企业明白理解并从具体业务发展行动上进行响应,使得企业在绿色流域的保护中通过SBTW更明晰企业社会责任。其成果引导企业经济和流域生态协同发展,是实现世界级生态湖区治理的重要步骤。科学水目标(Science-Based Target for Water
142、)在太湖流域中的应用企业如何制定科学水目标12345第一步:评估(Assess)评估企业价值链各环节,找出对水资源影响最大或者依赖性最大的环节和区域。第二步:排列优先顺序(Prioritize)对筛选出的各区域及工厂作排列,参考的指标为所在流域的情况,企业内部考量,当地利益相关方的需求等。第三步:测量,设立,和披露(Measure,Set and Disclose)对第二步中的优先区域和工厂制订科学水目标,并公开披露。第四步:行动(Act)制订切实可行的行动计划以达成科学水目标,并付诸实施。(Avoid,Reduce,Re-generate&Restore,Transform)第五步:监测(Track)在执行科学水目标的过程中,监测所取得的阶段性成果并对外公开。56长江生命力报告2022WWF使命是遏止地球自然环境的恶化创造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未来我们致力于遏止地球自然环境的恶化,创造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未来together possiblepanda.org版权所有1986熊猫标识WWF-世界自然基金会“WWF”是世界自然基金会的注册商标WWF北京代表处地址:北京市东城区花园东巷城市空间1921文化 产业园3号楼5层更多信息,请访问http:/wwfchina.org